张让府邸中,除了正在灵帝身边当值的蹇硕,十常侍中剩下的十一人,还有黄门左丰,都聚集在这里。
左丰昨日回返后,将许赢会登门送礼的事情告诉了张让,这让张让很高兴。
令张让高兴的,不是许赢那尚不得知的大礼,而是许赢这个人。
作为天子亲信,张让等人早就听说了,皇甫嵩在行军路上时,获得了三位神将相助,一位骑虎的李云,一位骑貘的于邈,还有一位骑着宝马良驹的许赢,各个天生力大无穷,并且许赢还亲手斩杀了张角三兄弟。
如今的朝中,十常侍的实力虽然堪称恐怖,但是他们麾下,并无擅长统兵的大将。
董卓虽然不错,但是张让清楚,此人远居凉州,野心甚大,即便面上对自己等人毕恭毕敬,但若是自己真出了什么事,董卓必然不会倾力相助。
所以,张让十分迫切地想要扶持起一股属于自己的军方势力,以此与大将军何进为首的外戚、中郎将皇甫嵩为首的清流、司徒袁隗为首的世家相抗衡。
而他的人选,便是许赢兄弟三人。
然而,就在张让等人在家中翘首以盼的时候,家中仆人慌忙来报:
“禀报大人,许赢等一行人,赶着十辆马车,正往咱们府上赶来。”
还不等张让露出笑容,就听那仆人再次补充道:
“许赢等人招摇过市,不断绕路闹市区,还在车上立了十杆大旗,上面写着要来给大人送礼。”
“什么?”
十常侍不由得拍案而起,纷纷怒视着左丰。
左丰同样惊怒交加,不过他相比于十常侍,又多了几分恐惧。
许赢有心依附,是他回来禀报的,但他实在没想到,许赢会来这么一出。
这不是把十常侍给得罪死了吗?他怎么敢的呀!
再说你敢就敢,你把我拖下水干吗!
左丰看向张让面沉似水的表情,心中一阵悸动不安,连忙跪下哭道:“大人,奴婢实在不知道这许赢会如此做啊大人。”
“量你也不敢。”
张让冰冷地看了一眼左丰,随即看向十常侍其余人等道:“诸位,既然这位神将,刚来洛阳就想触犯咱们的权威,不如就给他一个教训,如何?”
赵忠很快会意,点头道:“没错,此事影响可不小,除了对那位咱们要有一个交代以外,对于下面,咱们总要立威,否则都以为咱们软弱可欺了。”
下首的段珪了然,起身说道:“我有武艺高强的门客五十人,可随时听用。”
“我也出五十人!”
“我这最近刚招了一批人进府,我出八十人。”
……
十一人除了张让、赵忠还未说话外,其余九人已经凑出了五百四十人。
赵忠看了一眼张让,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我等十二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岂能置身事外?我府中还有精锐二百人,这就着人让他们前来。”
张让点头说道:“好,既然诸位都出了力,我这个被攻讦的主人公,更是责无旁贷。我将补齐人马至一千,并让淮南五子亲自带队,杀光这群恃功傲物的武夫!”
赵忠诧异道:“可是那位赫赫有名的、虎贲将军王越的弟子?”
张让点头道:“正是。”
赵忠叹道:“贤弟果然麾下能人众多,这淮南五子,据说各个武力超凡,虽因为热衷富贵,不得王越全身剑法,但即便如此,步战之时,百人难敌其一。”
段珪拍手道:“既如此,事成矣。”
武将的一身功夫,大部分都在马上,很少有人会练习步战技巧。
甚至许多骑战中赫赫有名的猛将,在马下时,未必有护卫中的精锐厉害。
张让双眸泛起一抹杀意,恨声说道:“既然有人想踩着我等兄弟的声名,投入清流的怀抱,那他们一定要拥有死亡的觉悟!”
另一边,皇甫嵩同样接到了这个消息,在为自己这个准弟子的选择感到开心之余,不由得有些头痛。
十常侍可恨不假,但他们毕竟是皇帝身边的亲信,许赢他们毫无实力与背景,如何能与他们抗衡?
而此时的皇甫嵩,也终于猜到了许赢为何会在游街时候与自己说,傍晚时候要来打扰自己了。
许赢一定猜到了,就凭他们此等行径,张让定会派人报复他,所以想要来皇甫府寻求庇护。
毕竟皇甫家是将门世家,家中的许多门客,都是行伍老卒,或者是他们的后裔,武力极强,根本不怕十常侍的报复。
“这小子,真会给我惹麻烦。”
皇甫嵩嘴上如此说,脸上却不可自已地露出了笑容。
一旁,皇甫家的管家担忧地说道:“将军,许司马如此行径,怕是很快便会招致十常侍的报复啊。”
皇甫嵩满不在意地说道:“放心,这兄弟三个的实力你没见过,我可清楚的很,没有五百精兵强将,绝对拿不下他们。”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