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1.6.28
张叔女儿在门口和雨竹解释着我们的身份和来意。
然后又是抱着雨竹一阵痛哭。
等雨竹在安慰张叔女儿的同时,雨竹也看到了我和阿杰,随后她张大了嘴巴。
我和阿杰冲她挥了挥手,在这个时代里,能见到熟面孔,总归是高兴的。
这让我心里忧伤的情绪冲淡了不少。
听到雨竹嘴里喊着李大哥的时候,张婶她们母女才缓过神来。
随后她们俩执意要我和阿杰留下吃晚饭,但我们没有时间,只能拒绝了。
告别了张婶她们以后,我和雨竹在走廊里短暂叙旧。
得知她和她的爸妈也住在这里,就在张婶她们家隔壁,她说感谢上次我的出手相助,才得以让她们一家人现在还在一起。
知道张叔死掉的消息后,雨竹也忍不住唏嘘。
如今这个世道,活着,一家人活着,就是最大的幸福了。
没有了房子、婚姻、工作这些束缚后,回归到最珍惜的家庭上,反而将以前大家不太注重的亲情又捡起来再次重视起来。
我甚至都想过,如果有一天,我体内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促使我死掉,那么我一定也要死在家里,死在父母身边。
雨竹邀请我到她家里去坐会儿,我拒绝了,因为时间实在是太紧张了。
随后她告诉我,她现在在制药厂工作,在生产车间里当一名制药工人。
虽然薪水很低,但足够养活一家人。
听到她在制药厂生产车间工作后,我鬼使神差的问她你们生产车间主任是不是王汉文。
王汉文就是三阳市的秘书长。
她点头说知道,脸上有点惊讶问我是怎么知道的。
我没有跟她说我们来三阳市的经历和目的,在这个节骨眼上,我觉得还是多留一个心眼。
我问她那个人评价怎么样,我试图从他行事风格里找出一点应对的策略。
她一脸厌恶的说,没有见过比他更坏的人了。
唉,事情总归朝着最坏的那方面发展了。
我和雨竹短暂聊了几句后就和她告辞了,她让我有空的时候去她家里坐坐。
从小区出来后,我和阿杰又跑到市场上,将需要的药剂和器材都置办好了,趁着还有富余的票券,我还买了点军火,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能排上用场。
当然,不是用来对付感染者和变异生物的。
做完这一切后,我来到了和老刘约定的地点,已经到约定的时间了,我看见老刘在环道外一处跨线桥下,我没有及时出现,反而和阿杰在周边搜寻了一番后才敢和老刘碰面,不是我小人之心,实在是不敢冒一丁点的风险。
看到我之后老刘很高兴,他背后背着一个巨大登山包,手里还提着一个,看的出来,他花费了很多。
当我掏出票券给他的时候,他佯装生气,告诉我,这样是在侮辱他。
我和他相视一笑,心里充满了暖意。
然后他指了指停在路边的吉普车,告诉我油已经加满了,等这段风声过去后,再来联系他。
他细心的安排让我感到很愧疚,我心里一直在提防着他,但老刘却把一切都给我考虑妥当了。
我问他要不要和我们一起走。
他叹息一声婉拒了我,他说,他没有办法到处跑,他在约定的地点留下了三阳市的地址,希望有朝一日有活着的兄弟能看到他留下的讯息去找他。
我沉默了,因为我知道他的希望多半是要落空的,更多的只是用那虚无缥缈的奇迹来慰藉自己。
不过,转念一想,我们之所以能平安无事活到现在,不正是靠着一次又一次的奇迹吗?
我和老刘告别了,老刘告诉我,等以后风声平静了,他就在我们见面的这座桥下墙上画一个圆圈,代表着已经没事了,如果看见一个叉,则代表还不适合进三阳市。
我告诉他,刚好我也要回老家看望父母,等回来之后一定会来找他。
我们双手紧紧握在一起,能在这个世道还有个这样全身心为对方考虑的朋友,真的挺难得的。
等上车的时候,阿杰突然告诉我,要是我们走了,秘书长会不会找老刘的麻烦啊。
我这才恍然想到老刘从来没给我提过关于那天的后续,也就是墨镜男撂下一句如何向秘书长交待。
那个墨镜男是知道我们的存在的,一旦我们消失了,用脚想也知道,秘书长肯定会为难老刘的,而自始至终老刘从来没有提起过这件事情。
写到这里的时候,我心里越发愧疚了。
但现在也不是回去找他的时候,我只能先回去和罗曼青他们汇合,尽快将药剂配制出来把我的病情控制住,因为我已经感觉身体越来越不对劲了。
在张叔家里,我伤感的情绪眨眼而逝,对于老刘的安排,我心灵上的温暖也只是片刻停留,我感觉自己好像慢慢沦为了一个旁观者一样,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