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1.6.17
食堂里人不少。
一下去的时候呼啦的一大群人就围上来了。
首当其冲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迎上来就开始劈头盖脸的指责着那个营救我的女人。
他唾沫横飞的不停嚷嚷着:“要是把感染者引过来怎么办?”
从他的口中我得知,带着学生赶来救我的确实是一个老师,姓汪。
汪老师没有说话,也不知道是因为理亏还是有点畏惧前面这个男人,只能默默低着头听着他喝骂。
我有点听不下去,虽然这一看就是学校领导之类的人,但我不惯他,我告诉他,我已经确认感染者没有跟上来才进来的。
这大肚男听我说了之后情绪更加激动,不停地用手指着我:“要是为了救你,这里这么多学生出了事谁来负责?”
我听了之后眉头直皱,因为他说的是很有道理的。
刚才我跑的时候就是看到食堂大厅到处都堆着桌子板凳,已经预料到里面有幸存者了,但没有想到有这么多的幸存者。
我一看里面密密麻麻的脑袋,初步估计得有将近一百号人。
学生占了大多数,只有几个成年人,而且大部分脸颊都很消瘦,带着一股菜色,一看就是很久没有好好吃一顿了。
我自知理亏,没有办法反驳,只能任由眼前的大肚男指责我。
从他的角度考虑,确实来救我有很大的冒险成分,这一点我承认。
大肚男骂了几分钟后见我没有回嘴,在肚子咕咕叫了两声后似乎觉得有点索然无味,然后冷哼一声后离开了。
这时候那个叫汪老师的女人过来安慰着我,她说蒋主任也是太过于担心学生的安全了,叫我不要放在心上。
我耸了耸肩膀,示意自己没事,反而给别人带来了麻烦感到愧疚。
当然我也感谢了她的救命之恩。
最后又来了一个年纪比较大的女人,穿着很干练,在汪老师的引荐下,我得知眼前的女人是这所学校的副校长,姓刘。
刘校长一来就问我是从哪里来的,我如实告诉了她。
然后她很着急地问我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
我看她身后所有的学生都露出期盼的眼神,但我没法欺骗他们,只能告诉他们外面现在的情况很糟糕,已经没有什么救援能等待了。
她听后显得很慌乱,她拉着我,有点激动,指甲用力掐着我,不停重复着:“军队呢?政府呢?”
我摇了摇头,因为目前我也无法得知官方机构的情况。
只是把一些从幸存者那里收集到的一些消息告诉他们,现在外面世界变化太快了,城市里感染者的数量不计其数,并且这还不是最难的解决的问题,最难的是现在变异生物横行,以前那些随处可见的生物,已经演变成一个个噩梦。
最开始的时候倒是组织了几次救援活动,但经历了失败以后,国家似乎已经没有了任何救援的打算,而是在各地围绕一些民间组织建立了一个个的幸存者营地。
三阳市就是其中之一,这是雨竹告诉我的。
刘校长听了我的叙述后,身子突然就一阵摇摇欲坠,旁边的汪老师眼疾手快的一把扶住了她。
而刚才离开的蒋主任又返回来,神情激动拽着我,嘴里不停大声重复着我在乱说。
他又矮又胖,他可能最开始是想拽我领子的,结果只能拽到我肚皮,那个场景,就好像调皮的孩子在问着爸爸讨糖吃。
我有点无语,只是告诉他爱信不信。
蒋主任见我没有兴趣搭理他,义愤填膺转身就走,然后拉着两个男老师跑到角落窃窃私语去了。
汪老师将刘校长扶去休息以后,再次跑到我身边询问我刚才的事情是真的吗?
我能理解她的心情,毕竟最后期盼的那点救援希望也没了,换谁也无法一时接受,但我只能告诉她,可能现在外面的情况比我形容的还要严峻一点。
之前那波流星雨带来的那种蓝色荧光物质,我估计大概率是有问题的,我不知道在大平镇碰到的那个感染者是不是本身就是一个特殊的感染者,还是他之前原本就是一个普通感染者,只是因为在舔食了那种蓝色物质后才变成的特殊感染者。
如果是后者的话,那么这个世界的情况会变的更加糟糕。
那场流星雨的规模不小,如果每一颗陨石上面都带着蓝色物质,用屁股想也知道那些感染者得异变成什么样了。
汪老师听了以后嘴里不停念叨着:“怎么会,怎么会...”
旁边有几个学生听了我们的对话回到学生群中,瞬间整个群体就发出了吵闹声。
最后还是蒋主任大声喝骂着阻止了学生的骚动,毕竟现在外面还游荡着一大群的感染者。
似乎所有人都得到了没有救援的消息,很快食堂里就传来压抑的抽泣声,我内心也充满了忧虑,丫丫他们还在实验室等着我,而我现在却被困在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