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泽生见韩风竟有一拳燃石之功,心下大喜,忙问韩风是何时修成此功的。
韩风也是满脸疑惑,哪里解释得清。
苏泽生指着旁边的另一块方石对韩风说:“快,再打一次!”
韩风猛然发力,重拳轰出。
“咔”声不再,方石纹丝不动。
韩风再试,还是没用。他的一拳燃石之功,竟然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眼下形势危急,苏泽生不再多问,只是催韩风快走。
韩风却说:“宗主你刚才是和我开玩笑的吧,我家人到底……”
苏泽生见韩风还是不信,就说:“你全家648口人,包括韩元帅,你的弟弟,尽皆遇难,全被烧死,此事千真万确!他们不但死无完尸,死后还被构陷为叛军……我也是刚探听到这个消息,就马上赶回来告诉你,可还是晚了一步——我刚回,抓你的兵马也恰好到了!”
韩风听苏泽生这么说,眼眶一下子就红了,他发狠说道:“我要杀死他们!杀死他们!!”
这时化圆派副宗主李靖民大踏步走来,厉声大嚷:“韩风你还磨叽什么?快走快走!”
李靖民待韩风一向不冷不热,原先只不过是畏惧韩家在天驰国的滔天权势和江湖威名,才把韩风当弟子看待,如今见到韩家满门被灭,仅余韩风一人,话语中也就显得不客气起来。
跟着李靖民一块前来的,是他的两名门下亲授弟子。他们也不耐烦地冲韩风喊:“快点滚蛋!要是天驰官兵冲进来,大家伙儿都得跟着你倒霉!”
这俩弟子也是狗仗人势,他们知道韩风武境低微,现在家世的依傍不在了,于是就像疯狗一样帮着李靖民汪汪咬人。
他们自然是没见过刚才韩风的那一拳,若是见了,吓破胆也不敢说。
韩风怒视李靖民一眼,说:“我就不走,我要把他们统统杀掉!”
李靖民听后就急了:“就你这废物还想杀他们?!你想死,可别拉着我们给你当垫背!赶紧走人,离开化圆派的地盘你爱怎样就怎样!”
韩风听李靖民如此说,气愤不已,真想一拳把他打死,可李靖民毕竟是自己师尊辈的人,打死他那就是大逆不道。
而且,韩风也根本没想过要拖累众人。
但韩风实在难掩心中怒气,于是又铁拳一攥,向身边石柱打去。
石柱无恙,手疼难忍!
韩风忍着手疼,又试了一下。
疼死了!
苏泽生看在眼里,也没说什么,当务之急,是得让韩风尽快离开这里方才安全。
他虽然也急着劝韩风快走,和李靖民的目的一样,但李靖民的说话方式,让他觉得过了,有失副宗主的身份。
苏泽生看向李靖民,催他说:“李副宗主,这里有我,你去大门前先拖住那些官兵再说!”
李靖民不满地嚷嚷:“我已经告诉弟子们了,大门虽然紧锁,估摸着一冲很快就到这里了!等那些官兵到这里,我们可就有了窝藏天驰叛军的把柄在他们手里了!再说,我们全派四境之上的才多少人?那些天驰官兵可都是精挑细选的,大都是三境左右的强勇之兵,我们根本不可能抵挡得住!”
苏泽生见李靖民依然不执行自己的命令,就脸色一沉,冷声说道:“副宗主,在这化圆派,到底谁说了算?!”
李靖民见苏泽生一改往日的平和脾气跟他急眼了,只得带着几个弟子出去。
苏泽生见韩风一心拼命,镇定地对他说:“你想拼命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我个人认为绝对不能莽撞,因为他们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万一冲不出去,我们化圆派即便就此灭派也没什么,可是你韩家的大仇,可能就无法再报了!你好好想一想!”
韩风虽然讨厌李靖民的说辞,但苏泽生的这一席话,让他猛然惊醒。
他想:我那一拳燃石之功若不消失,冲出去杀他个人仰马翻倒也解恨,但我现在以区区二境修为硬冲出去,无异于自投罗网。
韩风啊韩风,你怎会被这仇恨之火烧退了理智呢?万万不可做那无脑之事呀!
在往常,韩风这个混不吝还真不怕死,但这次不一样。
以往,他无爱无恨,又常遭人轻鄙,觉得生活过得甚无趣味,但现在,他有大仇要报,若此时丢了小命,他会死不瞑目的!
毕竟,父帅韩东延,曾那么的爱他!他的家人,虽然对他的武学修为不满,但依然都是爱他的、疼他的、关心他的!他要为家人报仇雪恨!
“宗主,我听您的!我这就走!”韩风说完还对苏泽生鞠了一躬,“这几年多谢您的照顾,弟子就此拜别了!”
苏泽生见韩风听进去了,就向韩风和谢忠招了一下手,走向暗道。
书童小天也跟了上去,韩风说:“小天啊,这次不是我不愿带你走,而是前路太过凶险,带着你确实行走不便……”
小天旧泪未干,又添新泪,哭闹着非要跟着韩风走。
韩风和谢忠对视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