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北大营的所有将士们都被眼前的这一幕所震惊,纷纷围拢了上来,怔怔的看着跪倒在地的诸将,和独立诸将身前的枢密使李湛。
将士们听着诸将口中高喊的请命之声,纷纷跪倒在地,仰头看着中军大帐前的李湛,神色激动,充满了狂热,心中热血奔腾,附和着诸将的请命,高声喊道。
“恭请枢相挂帅,兴兵灭夏!”
“恭请枢相挂帅,兴兵灭夏!”
“恭请枢相挂帅,兴兵灭夏!”
.......
“恭请枢相挂帅,兴兵灭夏!”
众将士的喊声震耳欲聋,将天上的白云的都震散了,金乌的光辉洒落大营,照射在甲胃之上,犹如粼粼波光,将这西北大营,耀的一片白,睁不开眼睛。
李湛不得不抬抬手,搭在了眉梢之上,挡在了眼前,看着跪倒在地的几十万大军,心中也是振奋不已,可是想到抗命的后果,终究还是遥遥头,摆手示意众人暂且息声,听他一言。
李湛转身看着跪倒的众将,上前一步,搀扶着张英的臂膀,将他扶起,然后对着众将士说道。
“虽说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但是如今边境并无战事,如果轻启战端,也不可取!”
张英脸上有着一丝的失望之色,他也知道自己的请命,那是抗旨,只是抱着万一的侥幸,这才凭着心中一腔热血,愤而请命,希望李湛可以答应。
李湛对着众将抬抬手,示意他们起身,眼中泛着一丝波澜,也是不甘的说道。
“众将士都有家室,如果抗旨不遵,怕要连累妻小,反而是害了大家!”
众将脸色顿时灰白一片,心中懊恼和不甘充斥,无奈的起身,都耷拉着脑袋,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中军大帐的内众人本来还在商量如何回撤大军,隐蔽消息,可以瞒过大娘娘和朝堂之上的众臣,就听到了外间的震耳欲聋的请命之声,顿时脸色大变,站起身来,紧张的看向的中军大帐之外。
小段将军更是要冲出去,对西北诸将训斥一番,被顾廷烨一把抱住了身体,免得激起了矛盾,导致哗变,那可就闹大了。
英国公更是眼神犀利的瞪了一眼想要火上浇油的小段将军,让他不要多事,静观其变。
直到,听到了李湛安抚众将士的言语,这才纷纷松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胸中砰砰乱跳的心脏,擦拭了一下额头的冷汗。
英国公见此等情形,也只到不该在大营之中久待了,直接率领众将出了营帐,来到了李湛等人的眼前。
英国公对着李湛行了一礼,十分恭敬,没有丝毫军中老将的倨傲之心,他对李湛十分钦佩,打了一辈子的仗,从未有过对外大胜,技不如人,如何不对李湛的实力感到敬佩,李湛上次的大胜可谓是为他们这些武将狠狠出了一口恶气,不至于被韩琦说成是废物了。
当年狄青来为给自己的老部下焦用求情,忍辱负重、卑躬屈膝的面对韩琦称焦用是“立过军功的大好男儿,是朝廷的良才”,请求韩琦放过他一次。韩琦傲然回答:“狄枢相,琦自小只知,东华门外状元唱出者,才是大好男儿、栋梁之才。”
这一句“东华门外状元唱出者,才是大好男儿、栋梁之才”寒了多少将士的心,更是让狄青郁郁而死。
同样是枢相,但是李湛不同于狄青,他不紧紧是科举出身,才华过人,知识渊博,官拜宰相,更是立下了战功,一战封侯,韩琦再也不敢像是对待狄青一样对待李湛这位如今的枢密使,遇到了也要礼让三分。
英国公直起身来,看了一眼旁边的儿子张英,瞪了他一眼,这才一脸真诚的对着李湛赞道。
“枢相大义,知晓战端不可轻启,有着爱国爱民之心,国之大幸!”
李湛摇摇头,他当初一心想要利用此次机会一战灭夏,误以为边境多少会有战端,才能够调遣大军,没想到边境平静如水,毫无战端,倒是不好施展了,只能怨大娘娘的那群人实在是猪脑袋,连西北有无战事都搞不清楚,就敢相信官家做出的假消息,简直可以让官家笑死。
李湛叹息一声,无奈的说道。
“英国公,谬赞了,既然两国并无战事,我自然不会拿将士们的性命开玩笑的!”
英国公、沉从兴和顾廷烨暗暗点头,心中最后的意思警惕和担忧终于放下了,要说这次官家的谋划中唯一不可控的一点就是李湛这位枢密使了,身份地位、军中威望、仕林名声都是极高,即使是官家也难以控制得了他,他们这些人虽然有着武勋爵位,但是身份却没有对方高,算起来只是他的手下,自然极为担心李湛一意孤行,坏了官家的谋划,导致汴京大乱,皇位更迭。
小段将军看着西北众将脸上的不甘和失落,心中却是怒火陡升,直接上前一步,大声喝道。
“枢相这话说得对,有着官家的圣旨,两国又无任何的战事,量你也不敢抗旨,还不赶紧交接主帅之位,交出大军,回京待命!”
小段将军的这话犹如石破天惊,将所有人都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