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洗象压低鹤身,一跃而下,一把握住了回转的飞剑,左手在剑身之上一抹,剑鸣之声清脆,身形突进,身后留下了一道白色的浪痕, 上身前倾,只取许宗甲的面门,剑气在剑尖之处吞吐不定,犹如青蛇吐信,阴狠毒辣。
许宗甲依然是手无寸铁,食指举到眼前, 在利剑即将临身至极,一指点出,指尖对剑尖, 指尖对麦芒,剑气爆发,二人同时身形暴退。
洪洗象身躯后倾,不断的在水台之上划出一道浪花,手中利剑依然挥出,如同匹练一般的剑光射向许宗甲,许宗甲也是毫不逊色,手指不断点向身前的虚空,一道道的剑气想着对方射去。
剑气击碎了剑光,飞散的剑气不断的乱射,许宗甲一边后退,左手手指不断的拨动身边的剑气,将之弹飞, 轰入了海底,轰鸣之声不断,浪花四起, 如果不是许宗甲禁锢着东海近海的浪潮, 怕是海水倒灌, 早就将整座武帝城淹没,死伤无数了。
洪洗象长剑不断横档竖挑,将许宗甲的剑气拨开,而是同时落于水台之上,身形向后划退,不等站定,二人脚尖再次用力后踏,疯狂的冲向了对方。
二人这次近身搏斗,许宗甲一掌击出,向着洪洗象的胸腹印去,掌风丝毫不显,力道千变万化,掌印飘忽不定,让人难以琢磨,一时间乱花渐欲迷人眼,肉掌遍布虚空,难窥虚实。
洪洗象心神全力紧绷, 依然是分辨不出真假,无法锁定许宗甲的手掌位置,放弃了抵挡, 而是采取了以攻对攻,虽然掌印万千,但是万变不离其宗,利剑向着许宗甲的手臂根部一撩,想要一剑将许宗甲的手臂卸下,剑法狠辣,不留情面。
许宗甲微微一笑,手臂回撤,身形一屈,整个人好似缩成了一个球,在利剑之下划过,然后整个人勐地打开,双脚犹如出水青龙,径直的踹向了洪洗象的小腿。
这一招变化古怪,实在是出乎意料,洪洗象第一次下山,不曾何人比过武,缺乏应变,无奈将剑撤回,剑尖下刺,正好挡在了双脚之前。
许宗甲毫不意外,双脚蹬在了剑身之上,精铁所制的利剑即使有着洪洗象坚不可摧的剑气保护,依然是弯成了圆月,再也坚持不住,裂缝在剑身之上浮现,只要洪洗象撤掉了剑气,必然会化为碎片。
洪洗象身形一震,手臂整个都麻木了,被这一脚直接轰飞了百丈不止,半个身体都陷入了海水之中。
洪洗象叹息一声,无奈的看了一眼手中的已经不堪一击的利剑,无奈撤掉了剑气,剑身顿时化为了碎片落入了海水之中,沉入了海底,不知这又是那位剑客的佩剑,实在是倒霉的很。
洪洗象有些挠头,呆呆的看着手中光秃秃的剑柄,再次将目光投向了御剑的李淳罡。
李淳罡神色紧张的看了一眼小道士,脸上的神色复杂,有着一丝的不情愿,嘴里都囔着些什么。
小道士脸皮也厚,丝毫不顾及李淳罡黑的吓人的脸色,手一招再次将一柄飞剑抢了过去,让李淳罡站在飞剑之上跳脚骂娘道。
“小牛鼻子道士,你不要得寸进尺太过分了,一次老夫忍了,两次老夫看在故人的面子上,再次忍了,但是如果你再这样,就不要怪老夫翻脸了!”
洪洗象丝毫不理会李淳罡的歇斯底里,他一点都不理亏,反正这些飞剑也不是老剑神的,都是他强借的,自己抢他的,完全没有任何一点羞愧和不好意思。
许宗甲丝毫不顾及洪洗象和李淳罡的交流,身形落地,伸手一招,数十道水流化为水鞭,好似数十条的青蛇,扭动身躯,好似离弦之箭一般向着洪洗象刚刚夺得的飞剑射去,,死死的缠绕着飞剑,将之死死的勒住,百炼剑剑身发出了吱吱响声,一道道的裂缝逐渐在剑身之上浮现。
洪洗象不断的增强剑身之上剑气锋芒,和水鞭之上的罡气发出了剧烈的争斗,看着依然动弹不得的飞剑,洪洗象不管不顾,疯狂的向着飞剑灌输真气,本就好似破碎玻璃一般的剑身上爆发出了浩大的剑气,将水鞭撕碎,化为了漫天的水珠,剑身也化为了碎片。
洪洗象和许宗甲依然不曾停手,控制着剑身碎片和漫天的水珠攻向了对方,不论是剑身碎片还是水珠,在空中激起了无数的涟漪通道,速度惊人,发出了轰鸣声,好似炮弹。在水面之上炸出了一个个的巨坑,即使是王仙芝三人也不得分出部分心神应对这毫无差别的攻击。
许宗甲眼角微微眯起,看着对面狼狈躲闪的小道士,不由的嘴角勾起了一丝的坏笑,闪过一片碎剑,脚下一踏,缩地成寸,跨过了空见的阻碍,出现在了小道士的身前,在他愕然的表情下,伸出右拳,直接给了小道士一记眼炮。
洪洗象头颅死命的向后扬去,鼻孔中鲜血直流,眼睛四周已经一片青紫,腰身承受不住如此巨力,整个人向后倒去,几乎和水面平行,脚尖还死死的扒着水面,向后不断的滑行。
许宗甲得意而笑,此时的他和平日里的稳重澹然再无相像之处,今日的大战,总算是将他平静如水的心境激起了涟漪,难得的恢复了些少年人的好胜之心,如今击败了洪洗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