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
徐凤年理所当然的点点头,没有意识到问题的所在,在他的意识中,许宗甲作为朋友,出手还要哄骗了自己几十坛的黄酒实在是太小气了,而在徐骁的价值里,则是认为请这么一位绝世高手出手,不要说是几十坛黄酒,就是黄金万两也值得,这就是父子俩的性格不同之处,一者重情,一者重利。
徐骁的眼中难得出现了几分动容,对着儿子叮嘱了几句。
“许先生对你真的是另眼相看,你日后要将他当做兄弟对待!”
徐骁这话出自真心,他第一次认识到了许宗甲对徐凤年的格外不同,看来许宗甲真的是将徐凤年当做了自己人,这才会为徐凤年做了如此多的事情,要知道不论是量身创造功法,还是为了徐凤年出头,和王仙芝这位无敌一甲子的高手交手,都不是一般关系之人愿意做的,即使是师徒也很难做到这个地步,徐凤年不懂其中的关系,但是徐骁如何不知其中利害,所以第一次在内心深处将许宗甲当做了自己人,舍了所有的利益算计。
“我知道了!”
徐凤年点点头,他只是一开始没有多想,如今徐骁的反应提醒了他,许宗甲看似不经意的举动,其实在外人看来是如此的偏爱,对他一片爱护之心,犹如兄长对待弟弟一般。
“虽然你已经开始修行内功了,但是毕竟时间尚短,年后你去一趟武当山吧,那里有人等着你!”
“你为我谋划的弥补之法就在武当?”
徐凤年平淡的看着徐骁,没有一丝的惊讶。
徐骁闻言放到惊诧了一瞬,转头看向了自己的儿子,突然感觉有些不认识眼前的人。
“你怎么知道的?”
“许宗甲说你让我十年不得握刀,肯定有着弥补之法!”
徐凤年将许宗甲的猜测说了出来,心中却对许宗甲深谙人心的本事感到敬佩。
“倒是瞒不过许先生慧眼!他有没有说弥补之法是何?”
徐骁再次好奇的问道,起了兴致,一点都没有被人猜透了心中所想的气急败坏。
“没说,但是他传我心法时说,这门心法对你的弥补之法有着奇效!”
“原来如此!”
徐骁知道许宗甲肯定已经知道自己的具体谋划了,知晓自己在打王重楼一身大黄庭关的主意,不然不会如此笃定。
春节相安无事,很快就过去了,并没有任何的新奇事情发生,让所有人都过了一个安稳的新年,特别是徐凤年,这是他游历江湖后第一次回到府中过年。
许宗甲自从许涌关逝世后,在这世界上再无亲人,被徐骁和徐凤年邀请一起过年,只是他不喜欢北凉王府里过年时的人来人往,懒得见些外人,推托婉拒了,只是和听潮阁中一起看书的南宫仆射共同饮了两杯,算是庆祝了一番。
出了正月的上元节,总是把年节过完了,又恢复往日的清净。
北凉王府来了一位上阴学宫的先生,地位仅次于大祭酒,乃是上阴学宫三位祭酒之一,这三位祭酒被尊称为稷上先生,教的乃是圣人大道,是名满天下的名士,真正的世外高人。
上阴学宫的大祭酒齐阳龙乃是离阳王朝的国师,并不教授学生,神龙见首不见尾,神秘的很,而这位拜访北凉王府的祭酒只知道姓王,在上阴学宫教授的是纵横之术和王霸之略,收徒甚严,近十年来只收了一个徒弟,就是徐渭熊,北凉王府的二小姐,而且对外放话,有此佳徒即可,不再收徒,将徐渭熊当做了关门弟子,传承衣钵,让所有人度跌掉了眼镜。
当然徐渭熊这位北凉王的次女也非凡俗之辈,在几位兄弟姊妹中最是惊艳决绝,诗词名动当世,谋略辩论惊艳整个上阴学宫,是上阴学宫的风云人物,巾帼不让须眉。当然这位二小姐哪哪都好,就是容貌平平无奇,写得一手烂字,稍显遗憾。
徐凤年再和二姐的书信来往中了解到,这位王祭酒是一位棋痴,最喜欢的就是和人手谈,至今未曾一败,其他,至于学问深浅,徐凤年倒是没有多问,毕竟是誉满天下的名士。
白鹤楼摆了一局棋,王祭酒和北凉王相约再此手谈,
徐凤年打量了一下王祭酒,容貌清癯,一袭朴素青衫,一双麻鞋,腰间系了一块羊脂玉佩。与人屠徐骁手谈对垒,一副胸有成竹姿态,风范高雅,气势出尘,让徐凤年立生敬仰之情。
其实徐凤年不是没有见过博学之士,他的老师李义山可谓是胸中有沟壑,心中藏乾坤的王佐之才,绝对是天下闻名的谋主,不比这位王祭酒名气小,许宗甲更是无所不精,无所不通,文武双全,乃是儒家百年难得一见的儒圣,比这王祭酒更胜良多,但是二人一个整日衣衫不整,放浪形骸,犹如恶鬼,一个放荡不羁,不拘小节,性格促狭,实在让徐凤年难以将他们和名士风范联系在一起。
徐凤年不禁赞赏王祭酒的名士风范,寻常高人见到了徐骁大气都不敢喘,哪里有这份淡泊镇定,不愧是上阴学宫的三位祭酒之一,让人敬仰。
徐凤年走近两步,靠近了棋局,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