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疯了,我早就该疯了,这七万年的时间我就如同生活在地狱之中,要不是有着报复离镜的仇恨支撑着我,我可能真的就疯了!”
离怨的眼中全是怨恨,脸上挂着阴狠和戾气,嘴角疯狂的向外撕开,牙齿上涎水拉出来长长的丝,状若地狱的厉鬼,爬出了深渊,向着阳间的人索命。
“我不和疯子打交道!”
玄女看着眼前疯狂喊叫的离怨,转身准备离开,她没有太多的时间可以耽搁,如果被人发现狱卒已经死亡,她就再难以逃离死牢了。
“我没有说笑,杀了我就是报复离镜的最佳方式!”
离怨看着向外走去的玄女,没有阻拦,而是在玄女即将拐弯离开他的视线时,他才幽幽开口。
玄女顿时止住了脚步,她想起了离怨还活着的蹊跷之处,她作为离镜的枕边人,自然知道离镜对于离怨有多仇恨,恨不得将离怨扒皮抽筋,挫骨扬灰,为什么还要留着离怨的性命,好像唯恐离怨自尽,还将离怨牢牢的封印着,让他求死都不能。
“你知道我为什么说离镜不敢让他我死吗?”
离怨嗤笑,他可是亲手杀了离镜的生母,离镜如今却要保护自己不死,真是讽刺啊。
玄女没有转身,虽然她极为好奇原因,但是如果离怨给不出一个她满意的答案,她保证自己头也不回的离开。
“为什么?”
“因为我们都是蛊虫,是父君修炼的血蛊,只要我们三兄妹有一人死亡,父君都会修为大增,逃离东皇钟的封印,回归翼族,到那时,离镜自然是下场凄惨!”
“哈哈哈哈哈!”
离怨眼中充满了血色,渐渐两道血痕划过眼角,笑声中充满了绝望和讽刺。
离怨一直以为自己身为擎苍的嫡长子,在擎苍的心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但是没有想到现实是如此的残酷,自己和离镜那个小杂种一样,在父君的眼中没有任何的区别,都是他养的血蛊,是他增进修为的灵药,是他称霸四海八荒的依仗。
“原来如此!”
玄女转过身,再次回到了离怨的身前,仔细的打量着自己丈夫的这位兄长,骨瘦如柴,脸上没有一丝的血色,泛着死人皮肤一般的白色,整张脸都凹陷了下去,看起来就像是地狱中的夜叉无常,索命厉鬼。
“怎么样,是不是动心,只要杀了我就可以报复所有辜负了你的人!”
离怨眼中有着戏谑,残忍挂在了脸上,雪红色的舌头伸出了嘴巴,在惨白的牙齿映衬下,像是吸血的恶鬼,索命的夜叉,他愿意用自己的性命作为赌注,报复这个世界,只有这样才能消除他内心的怨恨和不甘,让四海八荒的生灵全部为自己殉葬。
玄女心动了,只是她还有些犹疑,不知自己如此做是否真的像离怨所说的可以报复所有的人。
“只要你轻轻的将你袖中的匕首捅进我的胸膛,就可以报复离镜,还有司音,以及所有辜负了你的人,你还在等什么,还不赶紧行动!”
离怨的低语就像是低语的魔鬼一样,诱惑着玄女本就不坚定的内心,右手攥紧了匕首,慢慢的向着离镜的胸膛靠近。
白浅,对,白浅,自己今日所遭受的一切都是白浅害的,自己也要让她尝受自己所遭受的一切痛苦。
司音这个名字就像是导火索一样,直接崩断了玄女本就脆弱的理智,匕首不在迟疑的捅进了离怨的胸膛,炽热而又猩红的血液喷涌而出,溅了玄女一身,白色的衣裙上洒落着血色,妖艳而又诡秘。
离怨没有丝毫的痛苦,睁大了眼睛看着自己的血液流出,嘴角撕开了一丝微笑,有着解脱的喜悦,静静的等待着死亡,阴冷和黑暗逐渐加深,知道坠入了地狱。
玄女看着眼前挂着诡异笑容的离怨尸体,冷漠的扫视了一眼,就转身离开了此地。
“离怨,我的好儿子,父君感受到了你的不甘和怨恨,放心吧,等父君破封一定会让四海八荒的众生为你陪葬的,东皇钟的钟声将响彻整个三界!哈哈哈哈!”
擎苍感受着体内不断增加的修为,兴奋的大笑,暴虐而又残忍的目光投向了远方。
“离怨死了!”
离镜自床榻之上惊醒,他感受到了离怨的死亡,这是擎苍所下血蛊的作用,能够感知到自己血亲的死亡。
离镜起身,披上了长袍,剑眉紧皱,嘴角挂着一丝的苦涩,终究还是到了这一步,自己就是死,也不能让擎苍那个疯子破封而出。
离镜独自一人离开了宫殿,没有带任何的侍卫,匆匆来到了大紫明宫后山无人处。
离镜不断的在地上刻画着阵法,这阵法可以通过血缘将一个人的元神拉到此处,元神极为脆弱,离镜想要通过这个阵法独自面对擎苍的元神,妄图自己消灭擎苍。
离镜看着眼前成型的阵法,拿起匕首将自己的手腕划破,任由自己的鲜血流向地上的阵法,这个阵法的启动需要离镜用自己的鲜血作为坐标,才能强制的将擎苍的元神召唤过来。
大量血液的流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