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
军营中,篝火跳动。
篝火前,流光道道飞过,纵横交错,锋芒夺目。
夜下,李子夜身影幻动,速度极快,肉眼难辨。
周围,十九根扇骨不断飞过,起落无端,终末无序,令人难以测度。
自从改用精钢铁扇以来,李子夜一身武学,越发诡奇,与此前的风格完全不同。
“侯爷!”
这时,不远处,罗骁走来,刚要说什么,身前,一抹流光划过,朝着咽喉处插去。
危机一瞬。
远处。
残影掠过,瞬至罗骁身前,伸手抓住了扇骨。
“找死吗!”
李子夜看着眼前的副将,冷声道,“不是警告过你们,我练功时,不许靠近吗!”
罗骁看到布衣侯手中的扇骨,背后冷汗淌下,这才反应过来,方才是多么危险。
“侯爷恕罪,属下一时忘记了。”罗骁回过神,请罪道。
“下不为例。”
李子夜冷声道,“说吧,何事?”
“探子回报,东北方一百五十里外,便是澹台部族的王室所在。”
罗骁正色道,“侯爷,要不要率兵偷袭。”
漠北八部不同中原,他们的人始终都在迁徙的途中,即便王室,所在的位置也不是一成不变,要想抓住他们,并不容易。
李子夜闻言,面露思索之色,道,“澹台镜月的大军离我们多远?”
“百里。”罗骁回答道。
“不行。”
李子夜摇头道,“不打。”
“还不打?”
罗骁诧异道,“侯爷,将士们可都等着立功呢。”
“立功重要还是命重要?”
李子夜淡淡道,“立功的机会多得是,保不住命,一切都是空谈。”
罗骁犹豫了一下,问道,“侯爷,属下可否问一句,为什么?”
“距离不合适。”
李子夜神色平静道,“我们现在去打澹台部族的王室,澹台镜月完全来得及支援,弄不好,那女人一直和我们保持这个距离,就是为了引诱我们出兵。”
“侯爷,那澹台天女真的如此料事如神吗?”罗骁忍不住问道。
“罗骁,你是白痴吗?”
李子夜皱眉,道,“这哪是什么料事如神,这明显就是一个诱人上钩的圈套而已,我们来了澹台部族的疆域,她没有第一时间带兵回援王室,目的还不明显吗?”
罗骁听过眼前侯爷的提醒,很快反应过来。
好像,有点道理。
打个仗可真难,处处都是阴谋算计。
“你要记好,兵者诡道也,要懂得动脑,灵活应变,别抱着你那几本兵书死记硬背。”
李子夜看着眼前的白痴,斥责道,“你现在已是一军副将,以后说不定要独掌几万人的兵权,就你现在这脑子,难不成要将士们陪你去送死吗!”
罗骁一脸羞愧地低下头,不敢反驳。
“明早启程前,先让探子探路,多派点,在别人的地盘,要是被伏击或者迷了路,就等死吧。”李子夜提醒道。
草原辽阔,很容易迷失方向,当初汉与匈奴的战争中,李广就是因为数次迷路,屡次贻误战机,导致终生难以封侯。
这样的教训,不得不铭记。
以史为鉴,方能行稳致远。
“是。”
罗骁闻言,恭敬领命,心中却几多疑惑。
侯爷似乎也是第一次带兵,怎么懂这么多?
难道,这世间真的有人生而知之?
羡慕。
罗骁离开,李子夜目光看向东北方向,眸子微微眯起。
澹台大君,两年不见,你还好吗?
说起来,当初若非澹台大君和老张之间的承诺,他已经死在了澹台镜月那个女人手中。
那时,他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第一次见面,澹台镜月就要对他下杀手,着实令他没有想到。
也正是从那时起,他对于澹台镜月的印象,彻底发生了改变。
这是一个足以威胁到天下格局的危险人物。
某种程度来说,澹台镜月的危险程度,还要高于西域的那名书生。
虽然,那名书生已经破五境。
魔刹海。
战至白热。
面对已破五境的书生,天剑自毁修为,斩虚花,引无尽天地之力入体。
虚花散,灵气反哺己身,天剑若叶周身,磅礴无比的真气涌动,宛如汪洋,令人震撼。
“一剑,忘川!”
忘川之剑,斩断黄泉路,天剑若叶身动,剑行,龟裂的青螟剑上,爆发出最绚烂的光华。
七丈外,傅经伦凝神,一身光明之力弥漫,护住周身,手中沙剑同时迎了上去。
一瞬之后,两股恐怖的力量应声碰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