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而是自谦自己当不得这样的评价。
“一个老妪,哪有什么豪迈之情啊!倒是你一看便是腹有诗书满腹经纶之人,为何不科举入仕?至少也是名垂青史。”李清照对自己很谦虚,但对沉行知的评价很高。
她历尽沧桑,如今已经五十多岁了,看人那是相当的准,虽然沉行知年不过三十,但李清照看得出来,沉行知不是普通人。
“谬赞了谬赞了,我也参加过科举,但止步于省试,而后便潜心研究医术。再说就我这性格,进了官场也会灰头土脸的,治病救人其实也不错。”沉行知也是笑着摆手说道,他说的是系统给他安排的经历,确实参加过科举,不过一次不成就没有继续了。
其实这个时期参加科举能一次杀通直接进入殿试成为进士授官的少之又少,正常情况下参加个两三次能进殿试的就很牛逼了,看看苏轼一家,老子和儿子一起进京赶考的都不少,沉行知考了一次就没考这种确实很遗憾。
“也对,范正公说不为良相,便为良医,你已是当世大良医,不比那些做官的差。”李清照算是安慰沉行知,还引用了范仲淹的话。
此时李清照的仆人已经摆好了桉几茶点,两人也坐下。
沉行知这次来其实也没有别的事,就是看看李清照还好不好,今日见她的状态倒还不错,沉行知估计按照这个状态李清照至少还能活十年,倒也不需要自己开什么方子调理了。
“我观大娘子近日气色不错,想来勘校金石录应该很顺利吧?”沉行知坐下后就和李清照闲聊起来,他也没在李清照面前卖弄诗词。
“神医有所不知,我家大娘子是有喜事了!”李清照还未开口,她身旁的青梅就抢先说道。
李清照瞪了青梅一眼,然后一脸抱歉的对沉行知说道:“这丫头太没规矩了,什么喜事不喜的,一把年纪的人了,说出去都丢人。”沉行知先还有些不解,不过随即就明白了,李清照虽表面对青梅插嘴不满,但并没有过分训斥,她这也是想借青梅之口告诉自己这件事。
至于喜事,对五十多岁的李清照来说,肯定不是怀孕了,那自然只有再婚一事了,此事她不好直接对沉行知说,便借女使之口。
“哦,不知是什么喜事?我看能不能沾沾喜气,顺便讨杯酒喝。”沉行知装作不知继续问道。
“经人介绍,与监诸军审计司官吏张汝舟相识,见过此人几面,倒也是个体贴之人,便草草定下了姻缘。”李清照很自然的说道,对自己二婚她到没什么不好意思,毕竟到了她这个年纪,所谓姻缘也不过是找个依靠,再凑活过几年。
毕竟总这样四处漂泊投靠亲戚也不是办法。
沉行知闻言愣了一下,他记得李清照是先与张汝舟结婚,然后又闹了离婚,又漂泊了几年才来金华的,现在看来这个世界与自己所知的还是有差别。
不过这些都不算什么大事,唯一让沉行知担心的就是,这里的张汝舟会不会也是看上了李清照的那些金石物?
“哦,那还真是喜事,不知日子定在何时?到时候我定要来讨杯喜酒喝才行。”沉行知没有表现出异常,这个时候说张汝舟不好,只会让李清照为难,更是自找麻烦。
“就定在清明前后,具体日子还未定下,过些日子我便要去临安了,若你有空定要来啊。”李清照朋友不多了,难得遇到沉行知这么个忘年交,自然很希望他能前去。
沉行知默默算了下日子,大概还有三月左右,自己先去江西临江,再去临安时间还很宽裕。
于是他便肯定的说道:“好日子啊,清明时节草长莺飞,到时候我定然前来。”
“那可一言为定了。”李清照很高兴的端起茶杯说道。
沉行知也举起茶杯,说着一言为定。
随后两人又是天南地北的闲聊,聊着聊着还是说到了天下局势,李清照从她作诗就看得出来,是个坚定的主战派,两人不免就谈到了岳飞韩世忠等人。
这一日沉行知陪李清照用了午餐才告辞,他也没回金华城了,就在八咏楼和李清照告别,踏上了前往临江的路途。
“李清照性格太过鲜明了,甚至没有随着年纪的改变而改变,她经历了那么多事,经历了那么多苦难磨砺,依旧率性洒脱。看来即便相识的是老年的李清照,依旧是值得怀念的一段记忆,而且我与他不会就此匆匆一别,将来定然还会有许多交集。张汝舟......若是真心对李清照好也就罢了,若是还只为贪图金石物,那不用律法来制裁你,我就让你生不如死!”沉行知心中已经有了注意,他不会眼睁睁的看着李清照再跳火坑。
又是一路治病救人,但无论沉行知多么努力,永远有治不完的病人。
半个月后他终于到了临江县,不过他没进县城,而是来到了青石镇,住进了一座名为女贞庵的尼姑庵。
没进城便暂时没人知道神医到了临江,只是附近州县有他最近的传言。
因为上次那书信中已经写明了患者的信息,那是一个年方二八的少女,如今就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