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
老医生擦了下汗，手上的动作不敢停顿半分，非常尽职尽责地处理着。
血淋淋的子弹被取出。
衣袖边已干的血迹又添新的血。
“阿霆，对不起。”
如果她能早点原谅他，他是不是就不会往自己身上开这一枪了？
一旁的林挽挽看到面前这血淋淋的这一幕，内心的懊悔不断放大。
她的两只小手紧紧握住他的另一边手，垂眸之下，泪水浸湿了脸庞。
她的下巴被抬起，他粗粝有力的大掌将她脸上的泪水尽数拭去。
“你要是没消气，我就不是往手臂上开一枪了。”
“把对不起这三个字收回去。”
“我的女人不用向别人道歉。”
也包括了他。
嚣张又强势的字眼从男人的嗓音里吐出。
心底强烈的悸传至林挽挽的身体。
她眼角泪痕未干，抬眼定定地看着他。
他将她的小手反抓在掌心里，轻轻摩挲着她的指腹。
“不想我死，就乖乖的呆在我身边。”
再有下一次，保不准他真往心脏里开一枪。
他盯着她被泪光浸润过的水光盈盈的眸子，眼神里的欲在不断放大。
他想….
顾寒霆不顾还在取弹的另一边手臂，把手一撑，就要把人按过来吻。
“顾总，已经包扎好了。”
他还没行动，就被老医生开口打断。
“在恢复期间，要注意保护好伤口，以免增加感染的几率。”
“尤其是在一个月内，都不能有任何剧烈的运动。”
老医生忐忐忑忑地说完这句话，马上站离了顾寒霆两米的地方，默默收拾东西。
“你什么意思？”
“不、能、剧、烈、运、动？”
最后这句话，简直是咬牙切齿地蹦出来。
这是哪找来的老庸医？
顾寒霆的不满已经从眉梢间涌出来，额角青筋微跳，幽冷的眸子盯着地上正收拾东西的老医生。
林挽挽脸红得已经能滴出水来。
见地上的老医生一副大难临头的样子，她头疼地开口，“医生，我们知道了，我会看好他的。”
“嗯嗯，这位小姐，麻烦您了。顾总，我会隔天定时过来给您换药包扎的。”
老医生被盯得心神都颤了，低着头收拾，只想赶紧回家。
“要换的药留下，你不用过来了。”
愈发不满的某人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悉幽冷的嗓音让老医生头皮发麻。
“这….”
“那就麻烦您了，小姐，您记得按时给顾总换药，包扎的纱布一起给您放这边了。”
“如果不会包扎，您再让人联系我。”
急匆匆地交代清楚事宜，将药物放下后，老医生踉跄着身体出门了。
“好的，有劳了。”
林挽挽站起身，正打算送送这位年过花甲的老医生。
“嘶——”
她还没走两步，身后的抽气声响起。
林挽挽脚步一顿，停下了去送老医生的步子，转过头来，就看到顾寒霆神色痛苦，薄唇发白。
见她回头，他似压抑不住手臂上的痛感，闷声开口。
“心肝，我的手又开始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