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寒霆的眼神凉凉掠过大厅的众人，随后直勾勾地黏在林挽挽的身上，毫无避讳，眸底充斥着赤裸裸的占有欲。
“小挽，这人你是认识的吗？”陆毅眉头不展。
顾寒霆，帝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煞神，性情暴戾，权势熏天。这样的人，他那单纯的小徒弟怎么认识的？
难道是在哪里得罪了他？
陆毅手心都出了汗，心里暗暗盘算着怎么才能让林挽挽脱困。
饭桌上的一众人，见顾寒霆周身冷厉地站在那里，只盯着他们这个方向，眼睛又看向了林挽挽，顿时，众人心思各异。
楚临辞的手还呆滞地停在半空中，见状，那位老先生连忙把他的手按了下去，不知怎的，他的右眼皮反复跳个不停。
林挽挽很想装作不认识。但，那样恐怕她一个月都下不了床了。
被数道迷惑、震惊和一道偏执阴鸷的眼神盯着，饶是林挽挽有颗强大的内心，也撑不住了。
算了，事已至此。
她揉了揉额头，随后，像什么也没发生一般，柔声开口。
“阿霆，你怎么来了？”
清脆的嗓音打破了此时宴会厅的寂静，却如同一颗炸弹一般，扔到了每个人的心中，炸裂而开。
谢谨听了，暗地里给林挽挽竖了个大拇指。林小姐，不愧是你，见总裁这副表情也一点不慌不忙，甚至反问过来。
谢谨是淡定了，可这一众画坛的老前辈坐不住，连陆毅的脸上都是震惊一片。
随后马上把林挽挽拉回椅子上，他这徒弟是不是不要命了？
顾寒霆的名字也敢乱喊，她不知道帝都这位顾总最是憎恨女人的吗？
饶是陆毅没有涉尽商界，但顾寒霆的煞神名号，帝都哪个人不知晓的？
陆毅都是这副如临大敌的神情，更别提饭桌上的各位了，一双双惊恐的眼神，似是活见鬼了一般。
这些老前辈平日里都是读书看报多，晚上也是早早歇息，自然是没有看到当初顾寒霆对林挽挽的无人机表白。
而且他们也从未听闻过顾寒霆有过什么花边新闻，只有个残忍和不近女色的标签。所以这一个个听到林挽挽的这声，心下是慌了又慌。
“小挽，你别说话了。也不知道你哪里得罪了顾总，一会老师替你说说情，你好好道个歉。”
陆毅低声叮嘱着林挽挽，心里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坐立不安。
“老师，我和他没仇。”
林挽挽扶额，无奈地出声道。
“那他怎么会让你过去？小挽啊，你说实话。”
“……”
顾寒霆站在那里，久久不见人走过来，甚至她还和旁边的破老头说上话了，气急攻心。
真当他是死人？！
顿时，戾气横生，压着滔天的暴戾，顾寒霆无视掉众人，直接越过饭桌，走到了林挽挽的面前。
“顾总，不知道我徒弟犯了什么事惹到了您？”陆毅心里虽也胆颤，却还是强行压下紧张，严肃地开口。
林挽挽看着面前这个似笑非笑的男人，腿，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就有点发软。要笑就笑，不笑就不笑，摆出这一幅神憎鬼厌的表情想吓唬谁？
顾寒霆瞥了陆毅一眼，就这么个破老头当了她老师？
“她的确惹到我了。”
意味不明的语调被故意拉长，顾寒霆阴晴不定的嗓音幽幽响起，眸光直直地盯着面前的人，似乎在看她什么时候才走过来他身旁一般。
听到这话，饭桌上的众人面面相觑，心里又惊又怕，这陆老收的是什么徒弟，连人的背景也没调查吗？
这下怕是连他们跟着吃饭的人也得跟着遭殃。
完了，真完了。
众人心如死灰，看着周边一群别着枪的保镖，脸上更是惨淡一片。
陆毅听到这话，神情似一下子崩溃，他的徒弟真惹到了这个煞神。
“顾总，您看您大人有大量…”
陆毅的话还没说完，林挽挽的脚动了。
她越过站在她旁边的陆毅，直接走到了顾寒霆的面前。
“你别吓唬人了。”
林挽挽的嗓音软软的，像轻柔的羽毛一般，开口，却是差点把一众老前辈吓晕。
她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见此，那几个年轻的小辈直接捂住了眼睛，似乎下一秒就可以看到林挽挽被血溅当场的模样。
楚临辞想站起来说点什么，手却被他的老师死死按住，摇了摇头。
透露出来的信息很简单，不要说话，不要动，这事我们管不了。
楚临辞定定地又看了一眼，终是，没有站起来。
陆毅见到林挽挽这动作，觉得她在找死，心一急，伸手就想将人拉回来。
伸出去的手还没碰上林挽挽的衣角，就被一只横空伸出来的手直接打断，嗓音里是化不开的怒意。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