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兄弟。你这是抱着垃圾场睡了两天？”接头的小蛇头禁不住蹬蹬蹬地后退两步，鼻子忍不住掩了起来。
宁舟脸抽了一下，尽量不动声色道:“没有，倒是昨天和人在垃圾场打了一架，你知道，昨天疯抢的人太多。”
“赶着走之前多点傍身的东西，呵，上了船不还都一个样，过不了检查，交不出笑纳一样扔在下面的底舱。”说罢他又低声凑前“我可给你说，兄弟，我是费了老鼻子劲才帮你弄上的号。回头......”
“知道，我答应的事绝对不反悔。”
小蛇头犹豫了下，摸出一根烟“去那边熏熏，你这味也太冲了。”
宁舟伸手推过“你留着吧，你不是也要跟一路？够吗？”
“切，最多不过七八天的功夫，再说我又不和你们挤在一起......”说着那人侧过脸“我说行啊你，小子，都会套话了。”
说罢没忍住，笑着拍了下宁舟的胳膊，“实在不行回头找我，跟我一起干。我这边就缺机灵的。”
宁舟没有回话，远远望着荒废广场的一角，乌泱泱的全是人群，身上多多少少背着行李。大部分人低着头，掩盖着对未来的恐慌，一些抬起头来的也多面无表情。全是人，人挨人，几乎布满了整个前广场。正前方拉起了警戒线，拦着即将到来的汹涌。
“有什么好瞅的，都是挨个过，真闹事那是没票的，到时候丢出去就是了。”丝丝缕缕的烟味在空中散开，轻烟飘起如同蝼蚁的生命。
宁舟眼神一顿，吸了口气。“我去那边瞧瞧。”
“诶，别啊，马上这边就要开小舱门了。再等两个咱们就坐小车上母船，”那人伸出手要拦。
“马上就过来，很快。”
“那你快点，到点了别说是我毁约。”
“谢了，坤哥，我去去就回。”宁舟话还没说完，已经走出偏僻的一角，这一处全是等待接应的少部分“优待”。
“宁舟！你就不能老实待着吗？你没看到有多乱吗？”零一急得团团转，宿主总要在关键时刻掉链子，怎么整？
“很快，遇到个熟人而已。”宁舟话语中冷意一闪，那位曾被自己打中石子的“奴才”正在为难一个少年。破破烂烂的衣服，露出的手乌漆墨黑，脸上黑一块紫一块全是伤痕蜷缩在地上，他的后面还跟着一个大汉赔笑道歉。
突然人群中传出几声惊叫“我的票”“我的包”，类似的声音此起彼伏。机会来了！宁舟趁着人群的推搡轻巧地穿来走去，尽量紧跟着目标。
“人来了，人来了！”一声惊呼，一排黑衣人呼啦啦走到警戒线外，全副武装。气氛瞬间凝固，宁舟顺手将白色的船票快速塞进制服男的外衣口袋，又不小心带走里面的半包烟填进自己的裤兜。
她若无其事地看了一眼地上的男孩，冷漠移开眼睛往外走。那半大少年已半爬着起了身，捂着肚子一言不发。宁舟推开一层又一层的人群，还感受到那股视线的停留。
“宁舟你在搞什么！”零一彻底抓瞎，只催她快回去。
“一点小把戏而已。”宁舟阴沉着脸。
却在最外围处又遇到了熟人，这次真是熟人。乔云带着阿朵正随着人群拼命向前，一身少年打扮，周遭嘁嘁吵吵的叫嚷快要掩盖过大喇叭的声音。
“......全部凭票，所有人上交武器，一经查出后果自负。”
宁舟一把拽住乔云的手往外带，这已经是第三次了。
“有票吗？”话是问着乔云，眼睛却看向了阿朵。
对方低下头，又倔强抬起头，全程一语不发。
“别说话，跟我走！”
大部分的人已经开始排起了队伍，夹杂着少部分的叫嚣。宁舟旁边一个妇女突然闭上眼，绝望地喊着，发疯一样用力往外挤，又是一个丢了票的人。
宁舟一动不动，看着乔云“阿川，你跟不跟。”
对方没有说话，抹了油彩的脸遮盖着真实的表情，她突然一语不发，逆着人流抱起阿朵跟了过去。
人群时不时在推搡，拥挤，踩踏不时发生。不少的船票在乱成粥的哄闹中掉在地上又被人迅速攫去。时不时有互殴，鲜血和咒骂夹杂其中。
三人越走越快，宁舟瞅着后面跟来的其他人，皱了皱眉。这些交给小蛇头处理吧。
“卧槽！你怎么净给我添乱啊，兄弟！这不行，不合规矩！还有，快点，那边马上就开始，这边赶紧着，提前走了！”那位叫坤哥的一见宁舟带来的一大串，手里的烟一哆嗦差点掉地上。
宁舟走过去，错着身子，手往对方的手里就塞了些东西。
小蛇头低头一瞧，倒吸了一口气凉气。“你哪整来的？”
“不小心地上捡的。”
对方扯出半笑不笑的表情，手犹豫着。“你再回去给我捡个？”
宁舟低下头，瞅着脚尖，略带不好意思道:“真的是捡的，我是说那半包烟。能量块是有个人弯身揍人的时候从他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