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打的副知事。
这十年来,高少亭已经不知道陪走了多少县令。
现今,他就是带着龚知事的辞任书来见正在龙岗的陆委员长。
“少亭啊,以前的一些事,就算过去了,龚知事一事,希望你引以为戒。”
陆铭的话令高少亭一呆,本来还以为,这主仆只是做做样子。
陆专员年轻,有些天真,总想要个什么朗朗世界。
这种权贵家的子弟就是如此了,自以为有理想有抱负,很多想法异想天开,根本不知道权力的得来是如何艰辛,人人都想拥有权力又为了什么。
现在,他最得力的忠仆却给他浇了头凉水。
在黑山,可能他也就这一个亲信。
其他的,有几个会真正看得起他的?
所以,他也该清醒点了。
可是,又好面子,所以要演一场戏。
老龚请辞,故意让自己带来辞任书,就是要自己说情,圆了这个场。
还正琢磨,如果自己不接这场大龙凤,不配合他们,那这雏儿脸上是什么表情?
思及那场景,正觉得好笑,可却不想,这陆大少,会说出这种话。
是等自己说情呢?
高少亭正琢磨,却见花厅外,走进来两个人,一男一女,两个人他都认识。
三十出头的男子,是西平区区长刘思礼,这位大少爷来到龙岗后,通过老龚提拔的第一个人;穿着灰色职业套裙的美少妇是何默君,县法院的法官,刚刚调任县法务办主任,本来就是一个煤矿主的儿媳妇,好像是粘上了陆大少。
“少亭啊,思礼和默君你应该都认识!”陆铭笑笑。
刘思礼和何默君都不知道陆铭叫他们来做什么,而被陆铭直接称呼名字“默君”,何默君心里微微有些异样。
高少亭笑道:“当然,都是委员长发掘的人才。”
陆铭点头:“我准备提名默君为龙岗县知事,想来在军管委员会能获得通过。”顿了下,陆铭又道:“思礼呢,最近黑山矿业整顿,朱局自己说的不太能挑起来,所以我准备叫思礼去帮忙,提名他为矿业副主管,军管委员会通过问题也不大。”
听着这番话,高少亭目瞪口呆。
刘思礼和何默君也都完全没有心理准备,同样瞠目结舌。
这一下,刘思礼和何默君都是平步青云连升数级了。
虽说帝国任何地区的行政官员,确实不是按部就班的晋升,比如一名社会人士,其执政党赢得了选举,其被任命为内阁大臣都不会有任何法律程序的障碍。
在江宁就更是,换了总督,挂名县令都会换一批。
但刘思礼和何默君都是本地人,本地官吏通常还是熬资历来晋升的。
高少亭好半天回神,随之心下摇头,这家伙又开始胡搞了,那些军管委员会的大老可能平时无关紧要的会议会给你面子,但涉及重要官员的升迁,你提名就以为能在军管委员会获得通过?太天真了。
陆铭看向何默君,“前知事龚师爷请辞,不过,我认为他的行为,不能就这样一走了之含含湖湖就过去了,你要责成检署立桉,对龚师爷的行为进行调查,够起诉的话,便起诉;当然,做这些,要等你的任命下来后了,我提前跟你打个招呼。”
何默君晕晕乎乎,但外人在,也不好多说,什么自己能力不足做不了之类的,现在说出来是下小叔子的面子,只能等没人的时候再商议,完全没心理准备,更是两眼一抹黑。
高少亭眼珠子都要瞪出来,看怪物一样看着陆铭,怎么,你的忠仆,老龚,辞职都不行,你还要起诉他?要送他进去蹲大狱?你真是疯了。
又觉得无比滑稽好笑,真是个大少爷,怕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眼看就要栽个大跟头走人。
那边,陆铭叹口气,“当然,老龚对龙岗发展的贡献也有目共睹,所以,如果他被起诉的话,光明律师事务所会代理他的桉子,我看一看,如果没有程序上的阻滞,我会亲自帮他辩护,庭审呢,咱们引入东海的陪审员制,此外,对新闻界完全放开,全龙岗人包括陪审员,有完全的知情权,老龚需要不需要承担刑责,交给全龙岗的民意来决定。”
高少亭只觉得滑稽无比,心下只是冷笑。
何默君却是若有所思,看向陆铭,眼睛很亮。
看她神情,陆铭心下笑笑,这个前嫂子倒是多少能猜到自己要做什么,就知道她能懂。
也不枉自己对她寄予厚望。
想想在龙岗也实在无人可用,不像自己在东海,部下人才济济,随便一个事务官都是能力出众,而且,很多理念也和自己贴近。
索性,就任人唯亲了,就独裁了吧,至于最后如何,尽人事听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