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
莫志远一脸嗤笑道。
“那小子才多大?连他的两名兄长都止步亚元前了,他凭什么是解元?”
“唔,志远兄说的对,倒是我太谨慎了。”谷向文用衣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液,悻悻道。
张居正如同张胜之一样,给了报喜人五两银子的喜钱,后者便鞠了一躬,同样满怀欣喜的走了。
忽然,又是一阵锣声响起,报喜声再次传来:
“恭贺壬寅科应天府乡试,第二名亚元,吴府老爷讳名立名,籍贯松江府越河县,高中举人,捷报连登乡试榜!”
所有人都有些麻木了,齐齐的看向陆子吟这边,心道他娘的来鬼了,小小的越河县,竟然包揽了南京举人前四名中的第二三四名?
什么时候松江府的文风这么厉害了?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陆子吟、康命新他们,比他们更加迷茫,心说这吴立名是谁呀?
他们在越河县的时候,怎么听都没听说过?
报喜的人,怎么跑这里来了?
“难道是吴家的人?”张胜之小声说道。
越河县有三大士绅、乡绅家族,其中陆子吟接触最多的还是孙、张两家。
至于吴家,陆子吟只排陈一帆去过那福来赌坊,引诱过那位至今还关在
县里地牢中的赵管事……
陆子吟来不及的思考这吴立名声谁了。
因为又是一阵锣声响起,这一次的动静,竟远胜前三次。
只听见县衙外,好似有数人同时大喊道:
“恭贺壬寅科应天府乡试,第一名解元,徐府老爷讳名时行,籍贯松江府越河县,超群绝伦,无出其右,捷报连登乡试榜首!”
“扑通。”
莫志远和谷向文顿时瘫坐在了地上,满脸惊恐。
真就……真就有人中了解元?
高台后的县令杨清庆,亦是一脸颓然,他看着眼前的陆子吟一行人,只觉得心脏隐隐作痛。
真他娘的是一群牲口,南京这次秋闱的举人前四名,竟然都让这小小的越河县包圆了?
而汪世兴更是面色铁青至了亟点。
他已经意识到,今日这局,是彻底板不回来了。
于是在众人都注意着徐时行这个当事人时,他已经悄咪咪的摸至门口,在门外两名皂隶讶然的目光下,就这么溜了。
所有人都没有意识到汪世兴溜走了,哪怕是在他身旁的杨清廉也一样。
他们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徐时行这个小子身上,眼眸中都充斥着不相信。
不甘心快要到手的银子,就这样飞走的杨清廉,忍不住说
道:“假的吧?!一定是你们在作假!随便找来的人,假冒的报喜之人吧?!”
此言一出,在场所有人都像是看傻子一样,看向杨清廉。
其中自然也包括他的堂兄杨清庆,和莫志远、谷向文等人。
只因他们心里非常清楚,徐时行、张居正一行人,哪怕是没高中解元,损失的也不过是十万两银子而已,可一旦他们敢在这上面做文章,造假,那等到他们的,可就是牢狱之灾,甚至可能会波及自身性命。
“老师,这是假的吗?”
徐时行忽然问道。
陆子吟还没说话,他又突然摇头道:“不对,老师,这是真的吗?”
“什么真的假的?”康命新笑骂道:“某看你是欢喜傻了。”
此时,康命新也颇为感慨,谁能想到陆子吟这般年纪就已经是状元不说,甚至连他的三名学生,都在同一科秋闱之中,考取了举人功名。
若不是康命新膝下无子,他都已经开始考虑,要不要也让他拜入陆子吟门下了。
张胜之和张居正相视一眼,既是苦笑,亦是欢喜。
苦笑是因为他们年长徐时行这么多,竟然被对方给超越,屈居对方之下了。
欢喜则是为徐时行感到高兴,以对方的年纪和天赋,说不定真
能考个二榜进士或者“三鼎甲”即状元、榜眼、探花回来!
......
“公堂之上,不要议论与本次堂审无关的事情!”师爷看不下去了,站起来喝到。
可县令杨清庆反应多块,登时剐了师爷一眼,干咳两声道:“无碍!四名新晋举人在本县衙同时接到报喜,也不乏是一美事!”
说完,就要让人将偏堂收拾出来,让陆子吟一行人前去饮茶休憩片刻。
另一边,也派人将患得患失、精神萎靡不振的莫志远、谷向文等人,拉至后院中,十分痛惜道:“你们这次,算是栽了,没想到那几个年虽不大之人,竟有这般本事,本官已经无能为力,你们还是想办法先凑齐十万两银子吧。”
这一科秋闱的前四名全都被越河县包圆了,想来南直隶的提学官肯定会拿此做文章,向上面汇报,充当自己的政绩。
这件事已经不是他杨清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