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在拜师陆子吟以前,有人跟咱们的徐少爷说这话,他肯定理都不带理的。
可自从跟在陆子吟身边,学习这么久后,他学到了一个道理。
那就是低调。
用另一句话讲,那就是在没有发育起来之前,尽量猥琐发育。
能化敌为友就化敌为友,实在不行,也要找到一击必杀的方法。
既然这莫志远是高航好友的儿子,看在高航这些时日颇负责任的情况下,徐时行和张胜之相视一眼,表示愿意卖对方一个面子。
可有时候就是这样,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就在徐时行三人点头,高航大喜,正准备先谢过时,莫志远的一个同伴却大怒道:“纵使认识莫叔父又如何?这小子竟然敢骂我们,我们非要让他知道好歹不可!”
“放肆!”
高航差点被气晕过去,然而更绝的还在后面,只见那莫志远脸色有些踌躇,思量了片刻后,最终朝高航拱了拱手道:“这位世叔,这件事同你无关,还请不要阻拦。”
“好好好!你们都是好样的!”
高航被莫志远给硬生生气笑了,负手在原地来回踱步数次,最终狠狠挥了挥衣袖,冷哼道:“这件事我不管了!”
“高师伯,你
看,这真不能怪我们吧?”徐时行先是无奈的向高航耸了耸肩,随后看向莫志远一行人,皮笑肉不笑道:“你们想怎么对付我们?在贡院这个地方对我们动手?”
虽然在贡院外动手,双方可能都会被五城兵马司的兵卒给抓紧去,关大牢!
但徐时行觉得,这群外厉内茬的公子哥,最多也就敢恐吓一下无权无势老百姓,或者换个地方再动手。
除非他们真的傻到无可救药了,才会脑子一热,真在这地方动手。
而真到了那种情况,徐时行反倒不怕了,因为他们有腿,可以先跑!
徐时行见莫志远一行人,被问的沉默了,顿时大笑不已,主动给他们提出一个办法来:“这样吧,虽然我们都是读书人,你们都是斯文败类,但暴力终究不是一个解决问题的良策,不如我们换个方式吧。”
“你才是斯文败类!”莫志远不服输的反手骂了回去,冷笑连连后,这才继续问道:“你说,什么方式?”
“我们不妨来赌一赌,我徐汝默,究竟能不能考中解元!”
徐时行抬头挺胸,傲然道。
“就赌十万两白银!”
此言一出,各自双方都惊愕无比。
张居正和张胜之等人是没想到徐时行玩这么大,一开口就
是十万两!
这简直比后世某些赌狗,为了扳倒庄家,押上了数百万的房子还要夸张!
至少后世有数百万房子的人不在少数,可当下再在这上元县,应天府,能够一下拿出十万两银子的,绝对不多见!
“汝默,你这是干什么?”张居正率先垂眸道:“你就是赌个几千上万两,我和你浮山兄都能凑出来,可这十万两,你舅父能给你拿来赌这种东西吗?”
徐时行的舅父是有钱,可再有钱也不会交给前者这样玩。
“放心吧,叔大兄,汝默现在很有信心,一定会考中解元的。”徐时行眼神坚定道。
用他的话来讲,那就是根本不用真金白银的拿出来给他们看,因为他必赢!
许是莫志远这边,有人听见了张居正的话,又或者他们根本就不信徐时行一个小屁孩,能拿出十万两银子来做赌注。
在经过了短暂的失神后,莫志远这边叫嚣道:“臭小子,你少他娘的吓唬我们,还十万两?你怎么不说一百万两银子?”
“反正吹牛皮不用写草稿,张嘴就来呗!”
“我真想问问你的私塾老师,到底是收了多少束脩,才愿意教你这样的笨蛋?”
“他是得有多贪财?”
徐时行脸色一变。
现在
他人说谁都可以,就是不能当着他的面,说他老师陆子吟的坏话。
而徐时行还尚未说话,张胜之却忍不住了,只见他神情大怒,眼中寒光乍现,先是死死的盯着莫志远,随后朝着徐时行决然道:“汝默,你真要和他赌?”
只问真假,也不问有没有信心,这也许就是张胜之的同门小师弟的关怀之处吧!
徐时行确实聪明,一下就猜出张胜之的意思,连忙摇了摇头道:“浮山兄,汝默不能要你的银子。”
谁知,张胜之却带着毋庸置疑道语气说道:“现在已经不是你个人的事情了,他竟然敢辱骂咱们恩师,我张浮山一定要让他知道祸从口出究竟是什么意思!”
“浮山兄……”
“汝默,浮山兄说得对。”
这时,张居正也脸色铁青的开口说道:“这事已经不单单涉及你一个人了,老师就是我们的师父,师父是半个父,当子之面辱父者,当死!”
千余年前的儒家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