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子吟顺着鱼可沁指的方向看去,却见一名锦衣华服的少年郎,正偷偷朝这边张望着,在其身旁张居正正一脸尴尬的向陆子吟行礼:“老师。”
“见过老师!”
然而,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那名锦衣华服的少年郎反应比张居正还大,直接就从月亮门处小跑了过来,“噗通”一声便很直接的跪在了陆子吟面前,痛哭道:
“今日有幸拜见恩师,如三生有幸也!”
这倒霉孩子谁啊?
陆子吟一脸懵逼,厢房上的鱼可沁亦是有些呆滞,不过和陆子吟心中所想不同的是,鱼可沁在盘算着,往后的时日里,她得多准备多少吃食......
“老师,这孩子就是学生向您提起的徐时行徐汝默。”张居正解释道。
我擦!
这倒霉孩子就是未来的申状元?申首辅?
咋长的这般磕碜,和史书中记载的容貌甚伟相差那么大啊?
陆子吟是既欣喜,又无语,心想着可能是这孩子还没长开吧。
“你起来吧。”
陆子吟沉吟了片刻,便让徐时行先起身,然后问道:“你也想拜我老师,学习我的学识吗?”
“是的!汝默对老师的敬仰如同滔滔江水,连绵不绝也
!”徐时行眼睛放光道。
正朝这边好奇走来的张胜之听到这句话后,顿时满脸黑线。
得,日后又要多一个马屁精了!
至于上一个马屁精是谁,张居正笑而不语。
“那你可带束脩?”陆子吟问道。
徐时行几乎没有犹豫,立刻说道:“学生这就回去准备!”
“孺子可教也。”陆子吟点了点头,待徐时行暂时离去后,便吩咐张胜之准备点瓜果压榨成汁,然后再混成冰块碎,弄个简易的沙冰出来。
张居正一阵眼热,当初自己拜师时不仅没有徐时行这般轻松,就连这待遇,未必也相差太远了吧。
唯有鱼可沁一言道破了真相:“郎君,是你想吃才对吧?”
“这些时日郎君你已经吃了很多了,小心独自受凉!”
人艰不拆啊娘子。
陆子吟装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胡说,完全是因为汝默还是小孩子,为夫才这么做的。”
至于陆子吟到底想不想吃,等东西做出来,还重要吗?
......
等到徐时行带着传统的束脩,也就是十条咸腊肉还有六礼再次来到县衙时,陆子吟让张胜之和张居正二人给他递上“拜师茶”,再又徐时行,递给陆子
吟。
徐时行供给的行大礼后,照做了,陆子吟接过拜师茶,小抿一口后,如是说道。
“我收学生,和其他人收学生不一样,这一点叔大应该告诉你了吧?”
“汝默知道!”徐时行连忙点头,脸色肃然道:“多听别说勿多问!”
“大善!”
陆子吟点了点头,然后深深的看了徐时行一眼。
徐时行被陆子吟的眼神看的心里发毛,心说自己的态度难不成还不够端正吗?
还是说叔大兄前些时日,说了自己不少的缺点?给老师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徐时行此刻却是错怪了张居正,先不说后者是不是这样多舌的人,张居正也完全没必要在陆子吟的面前,贬低徐时行。
只不过现在的张居正,心中同样不曾平静,心说这徐时行还真是小孩心性,前不久还信誓旦旦的说,自己不会被那本书折服,这才没几天,就“弃暗投明”了......
“格物学到什么章节了?”陆子吟突然问道。
徐时行下意识答道:“压力与压强那里弄不明白。”
尼X,这才几天,从零开始就学到这里了?
陆子吟干咳两声,故作高深道:“是么,学得快并不能代表什么,学精才
是最好的。”
“学生受教了。”徐时行觉得陆子吟说的虽然是老生常谈,但确实很有道理。
“以后每周可以来询问为师两次有关格物的问题,其余时间,你可以同你的两位兄长相互探讨学习。”陆子吟依旧当起了甩手掌柜,不过他还是给予了这位新收的年龄最小的学生,一点点特权。
不过此刻的徐时行并没有意识到这是个特权,在张居正和张胜之呼吸急促,满眼红光羡慕的眼神下,他起身再次拜谢了陆子吟:“多谢老师!”
吩咐完后,陆子吟就准备去午休一番。
他在这世的年纪也不大,今年也才十七岁,正是需要休息的年纪,再加上每晚的操劳和白日的审案、打羽毛球,陆子吟若是不想尽一切办法补补觉,非得“虚”了不可。
而等到老师和师娘都走了,徐时行也就有点原形毕露了,他宛如一个泥腿子般凑到张居正和张胜之二人面前,嬉笑道:“见过两位兄长,从今往后,咱们就是正儿八经的同门了!”
张胜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