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咱们就这般忍气吞声的吃下这哑巴亏吗?”
就在这时,孙彦直捂着两边脸颊,踱步走了过来,不甘道。
孙尧猛然回头,一巴掌再次将孙彦直扇翻在地,怒吼道:“若不是你这个废物,我孙家用得着损失这么多田亩和银两吗?”
那可是六千亩田地!
哪怕不是每一亩都值个二十两纹银,却也能够卖出十万两银子!
用十万两银子给这废物的口嗨买单,哪怕是孙尧也要气的肝疼!
孙彦直委屈的低下了头,可在他人看不到的地方,他的眼神阴翳的可怕。
......
“大人,这一百两可万万使不得。”
出了孙家之后,陈一帆负责的三班衙役们,连忙将陆子吟分给他们的银票递了回去!
尽管他们的眼神之中,充分的体现出了对银票银两的不舍,但在衙门里面待久了,让他们深刻的明白,小钱可以贪一贪,拿一拿,没人回去在意。
可若是敢拿这般数额的大钱,那后果不是他们每个人能够承受住的。
陆子吟显然也明白他们的顾忌,所以没有生气,而是站在他们的角度,替他们考虑:“这样吧,这一百两银子还是你们的,不过本官不会一次性的发给你们,而是将其
平分到每月俸禄里,折合成肉食与大米给你们,如何?”
众衙役、捕快相视一眼,皆对这陆子吟行跪拜之礼,齐声道:“谢过大人!”
回去的路上,众人的心情就要愉悦多了。
毕竟他们不仅合法合规的发泄了一番,还白嫖了一百两银子,但凡是这个时代的普通人,都会感觉到高兴。
不过正如那位伟大的爱国批判家所言的那般,人的悲欢是不相通的。
尽管宋典史心知肚明,自己在陆子吟的帮助下,已经解决掉了他儿子宋书,遗留下来的所有麻烦。
可从今往后,他的儿子宋书,却要成为了孙家的上门女婿,这却成为了他内心深处最大的疙瘩。
陆子吟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不过他也懒得去和宋典史解释。
一是陆子吟认为,他已经仁至义尽了。
说到底这件事从头到尾,都和宋书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脱不开关系。
二来嘛,也很简单,那就是陆子吟觉得,以孙尧的尿性,他是绝对不可能让宋书当他们孙家上门女婿的。
果不其然,还没等陆子吟和宋典史一行人回到县衙,宋书便已经在孙家长随的扶持下,坐着马车赶到了他们前面。
“爹。”宋书弱弱的喊了一声,宋典史立
马心口不一的回瞪了过去:“别叫我爹,我没你这个儿子!”
说完,便再次挥着衣袖,率先进入了县衙。
宋书没辙了,只能求救般看向陆子吟。
陆子吟自然是看都不看他一眼,同样头也不回的带人径直回了县衙。
这下宋书坐蜡了,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眼睁睁看着所有人都走了,留下自己一个人在吹冷风。
至于送宋书过来的孙家长随,早就驾着马车走了。
……
“陆大人不愧是陆大人,果然厉害。”
宋典史如同见鬼一样,看着先他们一步离开孙家,却忽然出现在县衙内的高航,久久合不拢嘴。
这高航不是恨陆大人恨到直咬牙吗?
这么这会功夫,还敢肚子出现在县衙内?
高航显然没打算搭理宋典史这个不入流的官吏,他径直越过了宋典史,向迎面走来的陆子吟拱了拱手。
陆子吟同样笑着回礼,揶揄道:“高大人的演技确实不错,恐怕到现在,那孙尧还蒙在鼓里吧。”
“唉,都是生活所迫,陆大人就别再旧事重提了。”高航无奈的摇了摇头,苦笑道。
高航恨陆子吟吗?自然是恨的,说不恨怎么可能?
但相比之心中对陆子吟的恨意,高航对陆子
吟的惧意占据了上风。
自从那日在山水故园外,差点让刘百户给整的废掉双腿后,高航就留了一个心眼。
一开始他确实以为刘百户是张家的人,可等到他的偶然发现,陆子吟每次出县衙时,周围都跟着锦衣卫的密探后,他顿时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待他写信回南京,同他的那些都察院同僚询问了一番后,他得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
陆子吟之所以在高中状元,荣登皇榜之后,被贬谪为一个小小的七品知县,背后竟然不只有京师文官大佬们的打压,还跟今上嘉靖皇帝,刻意的放任逐流息息相关。
究其原因,竟然是因为,这陆子吟和当朝锦衣卫都指挥使陆炳有亲!
试想一下,当顶层文官大臣们得知,被他们点为解元、被皇帝点位状元的陆子吟,竟然出身将门世家,他们如何能忍?
再考虑到嘉靖皇帝和陆炳奶兄弟的关系,他们又如何看待陆子吟高中状元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