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是哪个敢口出狂言!?”
“不要命了吗?”
高航铁青着脸没有说话,他身旁的那名刀笔吏,却活像一只炸了毛的野猫,龇牙咧嘴的四处张望着,试图找出敢说此话的大胆刁民。
陆子吟看笑了,他从二楼缓缓走下,眼神凌厉道:“是本官,你又待如何?!”
“你……”那名刀笔吏一惊,没想到应该对这件事避之不及的陆子吟,竟然还主动露头了,于是朝监察御史高航说道:“高大人,此贪官从山水故园里走了出来,恰恰就是验证了我们的猜测!”
“此山水故园必定有此贪官之股,咱们何不当场将其拿下!”
高航听完刀笔吏这话,脸色顿时黑如煤炭。
孙竟究竟是从哪儿找来的这人?到底有没有带脑子出门?
先不说他只是一个监察御史,哪来的权利将陆子吟拿下?
再说了这陆子吟好歹也是状元郎的身份,就连朝廷的那位,都不敢随意将其定罪入狱,自己若是将此事闹大了,对他和陆子吟都没有好结果。
这不是高航所想要看见的,至少孙竟给他的那五千两银子,不足以让他承担这么大的风险。
可对方突然站了
出来,和自己当年对峙了,自己又该以什么方式,在不失脸面的同时,又稳站上风呢?
高航刹那间想了很多种办法,就在他准备开口时,令他意外的事情发生了。
就在那名刀笔吏语气不善的指着陆子吟,说完狠话没多久,周围看热闹的百姓顿时炸了锅。
一名头戴麻巾的大妈,提着竹篮,就欲上前打砸那名刀笔吏,嘴里还不听嘟囔着“叫你污蔑咱们的老父母”“我们老父母可是青天大老爷”“看你长的脸上满是铁疙瘩,一看就不是好人”之类的话。
而这话,也瞬间引爆了周围越河县百姓的情绪。
一名赤裸半身,身上满是汗渍的大汉也站了出来,怒目而视道:“你这狗官肯定在陷害我们老父母,当初若不是老青天给俺做主,俺这辈子都要背负小偷之名,凭白让那工头陷害!”
不一会儿,接二连三的有受到陆子吟秉公断案,而洗刷之人站出来替陆子吟正名。
高航被这一幕吓到,此刻的他在心底可谓是埋怨死孙竟了。
谁说这陆子吟是贪官的?
哪里的贪官会受到百姓这般拥簇和爱戴?
这不是扯犊子吗?
此时此刻的高航,才是真真正
体会到了什么叫做骑虎难下,进退两难!
“各位乡亲,你们冷静一下!”
眼看着周围的百姓就要一拥而上,陆子吟连忙劝阻道:“我知道你们是为了我好,不过正因为如此,你们更不应该如此冲动才是!”
民众的心里有一杆称,谁对他们好,他们都会记在心中,反之亦然。
陆子吟很感谢他们愿意帮自己出头,但他不能坐视他们这么干下去。
打一个高航在陆子吟看来不算什么大事,可若是因为这件事,而害的他们被有心人利用,就有些得不偿失了。
眼见自家老父母都发话了,围观的百姓们渐渐冷静下来,这让一直背流冷汗的高航以及他身边的那名刀笔吏,终是松了口气。
他们带来十几名驿兵不假,可真让他们和怒发冲冠的百姓们发生了冲突,他们能否全须全尾的活着出越河县,还真是一个未知数!
不过很快,那名刀笔吏便眼珠子一转,面露凶狠道:“好你个陆子吟,竟然敢串掇百姓意图谋反?!”
“什么?!”
此言一出,别说是陆子吟这边了,就连监察御史高航也被吓了一跳。
不过好在高航的反应也不慢,他立马上前一脚
将刀笔吏踹飞,并咒骂道:“王八蛋!你想害死本官是不是?”
想要诬陷陆子吟谋反?先不说陆子吟不过一个七品知县,是否有能力真敢去谋反,再者单单陆子吟的身份连朝廷那几位大人都不敢轻言下罪......
若是时候被朝廷知道了,自己还想不想活了?这好不容易得来的官职还要不要了?
高航越想越生气,竟撸起了官服衣袖,试图上前继续殴打刀笔吏来泄愤。
“高大人,您冷静一下!”身旁的驿卒连忙拦住了高航,高航仍觉得不解气,在被拉下时,还不忘多踹了地上刀笔吏几脚。
陆子吟和张胜之以及周围的百姓都看呆了,怎么突然就内讧了呢?
“这狗日胥吏竟然敢污蔑大人谋反,当真该死!”张胜之反应过来后,咬牙说道。
“依照大明律例,民告官仗八十,徒刑百里,吏告官则仗四十,罢职!”陈一帆亦冷冰冰说道:“属下这就带人打他们四十大棍!”
自古以来,百姓告官或者下级告上级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大明朝还好,太祖高皇帝出生于微末,自幼便深知民情,等到他位列九五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