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源少了怪他人?”
陆子吟差点笑了,这就是典型的不讲道理了。
不过岳争和岳潘氏竟然是不告而婚的,这就让陆子吟十分诧异了,也难怪潘家庄的男人这么愤怒。
在古代宗族里若是出了这样的事,简直就在打所有男人的脸,哪怕是后世那般开明的社会下,敢这么多人的也不多。
“老父母,您别听他们血口喷人!”岳潘氏明显非常不服气,她先是向陆子吟磕了一头,旋即猛地起身,叉着腰环顾四周,看着那群潘家庄的男子们,深呼吸一口气,喝道:
“老娘什么时候不告而婚了?”
“我爹娘都不在了,我要嫁给谁,还要你们做主不成?”
“哼,让真让你们做主,还不知道得给你们欺负成什么样!”
“老父母,您是不知道,我爹娘死的早,你们就一个个看我好欺负,我爹留给我的十亩良田被你们换成靠近山坡的五亩荒地,我都懒得说了。”
“我一个女人好不容易开垦出来,你们还要找借口以租赁的方式借去,这都快五年了,租赁结算的粮食呢?租金呢?”
岳潘氏越说越来气,越说眼角的泪珠就越大,不仅掩面擦试着,抽泣道:
“当初就是因为你们蛮不讲理,气的我想去县城状告你们,去求老父母替我做主。”
“期间遇见了土匪,差点连贞洁性命都不保,若不是争哥带着人将我救了出来,并且替我要回了那五亩田地,你们以为你们能有多少好果子吃?”
陆子吟听得真切,说来说去,这也就是一个英雄救美,然后美以身相许的故事。
正所谓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这种事从古至今,从来没有根除过。
陆子吟只是一个县令,帮得了一个,却帮不了成千上万个。
不过今日之事,他肯定是要出手的,一方面是因为岳争和陈一帆相熟,若是自己今日帮他解决后顾之忧了,那获得他忠诚的几率,将大.大提高。
至于陆子吟为什么要将岳争收下,很大程度还是因为陈一帆的一句话。
岳争在巡检司时,曾担任过把总,颇有练兵的手段,手底下的巡检将卒的战斗力还不错,剿匪的胜率高达百分之九十七。
剩余的百分之三,还是因为岳争被某个原因撸职后,巡检将卒的士气暴跌引起的。
既然这么好的一个练兵将官苗子在自己面前,陆子吟说什么也不会放过。
他虽不至于私募
士兵谋反,但培养一些家丁护院还是很有必要的。
想到这,陆子吟神情冷漠的看向潘家族长,寒声问道:“这种事情,你知不知晓?”
没问是否是对的,只问你知不知道。
这就是陆子吟言语中的巧妙之处。
潘家族长拿不定陆子吟究竟是一个什么态度,反正不会站在自己这边就是,于是只能苦笑道:“回老父母,草民知晓。”
“既然知晓,为何还要纵容族人,欺负自家族人?就因为她说女人,还是没爹娘了的女人?”陆子吟大声呵斥道。
潘家族长有些委屈,这年代但凡是没爹娘没丈夫没儿女的女人,那个不被亲戚叔伯们吃绝户?
自己还大发善心的给岳潘氏留了五亩地嘞。
陆子吟一见他这般模样,就知道对方一点也没服,顿时给了康命新一个眼神。
就这也不愧是跑商道的老江湖了,察言观色可谓到了极致,看见陆子吟的眼神后,立马就做出来反应:“潘家庄连自己的族人都欺负,和他做买卖还不得被吃的连骨头都不剩?”
“不做了,不做了。”
“别,千万别,康爷!”潘姓丝绸商见所有的丝绸商都愤怒的瞪向了他,顿时慌了
神。
今日这一单做不成,他倒不至于会饿死,或者损失什么,最多是没赚到钱罢了。
可若是因为他和潘家庄的原因,让康命新停止收购丝绸的话,在座的丝绸商,有一个算一个,都得生吞活剥了他不可。
“三狗子!”潘姓丝绸商连忙看向潘家族长,而后者显然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他深呼吸一口气,看向潘成力等人,挥手道:“聚众斗殴,死不悔改,杖棍三十,关入祠堂半月!”
半个月?
潘成力等人顿时一阵哀嚎,三天都能要他们的老命,这十五天还不得关成疯子?
“族长……族长,您可以打五十棍,一百棍都行,但千万别让我进祠堂。”
“还敢提条件?”潘家族长都快气死了,一个个人牛高马大的,怎么就是不带脑子,现在向他们问责的不是他,而是在一旁施压的陆子吟!
等陆子吟走了,什么时候放出来,还不是他说了算?
怎么就拎不清大小王呢?
“潘族长,既然他们愿意挨打,那就照做吧。”陆子吟这般说道。
潘家族长脸色一僵,只能恨铁不行钢的一挥手,令人照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