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张家不顾往日的情面,得要跟着那陆子吟走到底,和我们作对的话,那我们也不用给他们好脸色了!”孙竟冷笑道。
孙尧点头,“七弟你说得对,猛虎不发威,他们真把我们孙家当病猫了。”
“在这件事上不能让他们这般轻松好过,另一件事也要抓快进度,在你休沐结束回去府城复命之前,让陆子吟感觉到焦头烂额,甚至要让他因此辞官不可!”
“另一件事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剩下的事情,还得三哥你亲自出马才行。”孙竟回道。
“放心吧,交给你三哥我。”孙尧非常自信道:
“都不需要打出孙家的旗号,只需要放风出去,越河县的大部分商贾们,定然会知道如何去做的。”
当天下午,正在负责采买酒楼一应用品的师爷陆灏,便发现了不对劲。
原本商量好,以一百三十七两的价格来购买,总数在六十个的红木太师椅和楠木圆桌,却在今日进行统一付款时,遇到了变故。
卖家不仅临时变卦,甚至还将价格翻了一番。
同行的陆家长随非常生气,指着那名卖家掌柜质问道:“你怎么能够说话不算话?”
“诶,饭可以乱吃
,话可不能乱说。”卖家掌柜并不慌张,而是慢条斯理的说道:“买卖不就是这样?价高者得,别人出价比你们高,我自然就要提价了。”
“你们若是不要,我也可以卖给别人不是。”
“不过我得提醒你们一下,下一批红木椅子和楠木桌子还不知道要等多久,而其他的同行,基本上也是这个价。”
言下之意,陆灏若是不愿意出这么多钱将其买下的话,那短时间内是别想再买到了。
这简直就是变相的强买强卖!
“你!你就不怕我们去告官吗?”另一个长随气恼道。
“告官?有本事你们就去告啊!”卖家掌柜顿时笑了,有恃无恐道:“咱们又没有白纸黑字写着契书,你们以什么罪名给我定罪?”
“太嚣张了!我们可是......”
“住嘴。”
陆灏先是瞪了那名想要开口的长随一眼,随即对着卖家掌柜道:“你说的对,买卖不成仁义在,告辞。”
说罢,陆灏便毫不犹豫的带着人离去了。
望着陆灏的背影,卖家掌柜只冷笑着,不曾说话。
倒是他一旁的伙计见状,不由担忧道:“钱爷,这可是张家的买卖,大家伙都说背后
还站着县太爷,您这么得罪他们,会不会......”
“你怕什么?天塌下来有个高的顶着,就算他们要报复,也不会报复到你的头上。”卖家掌柜不屑一顾道:“再者这越河县的天,可不是那十六岁的县太爷,而是咱们的孙老爷!”
一个有可能只在越河县待几年甚至一两年,而另一个却已经在越河县耕耘了上百年的势力,但凡一个越河县出身的商贾,都会做出选择,去选后者。
而且卖家掌柜已经考虑的非常清楚,自己作为一个正经买卖人,只要没有触犯任何大明律例,陆子吟就完全没办法对自己下手!
可孙家不同,作为越河县的地头蛇之一,对方有的是办法弄死自己。
别的不说,光是以孙家的影响力,就足以号召整个越河县的家具商,挤兑死他。
“看着吧,要不了多久,咱们的这位陆县令,就得和之前几任县令一样,臣服于孙家的淫威之下。”
......
“少爷。”
陆灏刚回到县衙,见到陆子吟后才开口,后者就挥手打断道:“我知道了,椅子和桌子也涨价了,对吧?”
也?
陆灏顿时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他一
改往常淡然的性子,急忙问道:“少爷,可是其他卖家也加价了?”
“嗯,看来某些人确实不想让我们好过。”陆子吟一脸平静。
就在这时,陈一帆亦是一脸大汗的跑了进来,气愤道:“那些答应将宅子卖给我们的人,也反悔了,非要我们加价,不然就卖给其他人。”
“可恶!”
正在门口来回踱步的,十分烦躁的张胜之听见后,顿时一拳砸在了门口的石柱上:“这孙尧当真是奸诈小人!”
“不行,我要找他说理去!”
张胜之说完,便气冲冲的朝着院外走去,陆子吟见状,便开口将其叫住:“回来浮山。”
“大人?”
“这些时日,我怎么教导你的?”
“凡是不能被愤怒冲昏头脑,尤其是在情绪激动时,千万不能做出决定!”
张胜之一听这话,登时渐渐冷静下来,他缓步走到陆子吟的跟前,态度诚恳道:“大人教训的是,浮山定会紧记!”
“那大人,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陈一帆连忙问道。
倒也不怪他如此紧张,为了让陈一帆死心塌地的跟着自己干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