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陆子吟如往常一样上衙点卯了一番,随意的翻看了这几日的案宗,没有发现什么问题后,便准备带着陈一帆、张胜之等人,继续进行布局。
可才等他回到厢房内更衣,换上便装,便见鱼可沁忽然凑了上来,十分扭捏道:“郎君......”
“怎么了?”
陆子吟只当是鱼可沁无聊了,也想跟着一块去,便笑道:“想去就换衣裳。”
“不,不是的。”鱼可沁有些不好意思的垂下螓首,呢喃道:“妾身是想和你说,银......银两不够了?”
“嗯?库银中不是还有几千两吗?”陆子吟眉头一挑,“没想到县衙内竟然还有硕鼠!连官银都敢上下卡拿!”
“哎呀,不是官银!”鱼可沁跺了跺脚,娇嗔道:“是我们的银子!”
“我们的银子?!”陆子吟闻言一愣,随后有些不可置信道:“从孙尧那弄来的五百两,还有卢县丞那弄来的五百两,都没了?”
“嗯!”鱼可沁可爱的点点头,有些委屈道:
“前天就已经所剩无几了,如果在没有进项,咱们就得喝稀饭,吃咸菜了!”
陆子吟下巴都要落到了地上,咱家的开支有这么大吗?
他寻思着
也没怎么用过钱啊,咋就十天不到的功夫,就没了一千两......
陆子吟忽然一怔,他猛地想起了鱼可沁房间里置办的奢华家具和首饰,在瞧了瞧对方从不重样的华丽衣裳,顿时明白了结诊所在。
养一个如花似玉的败家娘们,前身可不得成所为的“贪官”。
陆子吟有心想同鱼可沁敞开心门的交谈一番,告诉她勤俭持家的道理。
可当陆子吟看见鱼可沁那双会说话的美眸,可怜巴巴的望向自己时,他顿时心房一热,雄心万丈的对自己说:男人嘛,不就是赚钱给心爱女人花的吗?
“可沁!不要慌,你郎君是谁?不就是银子吗,你在家等着,我出去一趟就能给你拿回来。”
陆子吟思绪转腾间,就了法子,于是一脸诙谐的对鱼可沁说道。
“嗯嗯!郎君,妾身相信你。”鱼可沁仿佛陆子吟的小迷妹一样,美眸中仿佛出现了爱心。
......
“老陈啊,你说既不能贪污受贿,亦不能强取豪夺,还有什么办法一天之内暴富吗?”
离开县衙后,陆子吟忽然回头问道。
陈一帆听见后,居然还十分认真的思考了一番,道:“那就只能去借高利贷了。”
“你是想让本官被那些青皮催债?”陆子吟踢了他一脚,笑骂道。
“大人可以向我借,我现在有钱。”张胜之颇为认真道:“而且我不要大人利息,大人想什么时候还,就什么时候还。”
“那和白给有什么区别?”陆子吟微微摇头,“占外人的便宜就算了,自己人的便宜,我可不想占。”
张胜之听陆子吟说他是自己人,心里别提有多美了!勉强抵消了不能借钱给陆子吟的遗憾。
“钱这东西,只有从别人手中心甘情愿的赚取过来,才用的放心。”陆子吟酷酷的说了一句,忽地问道:“对了浮山,你张家可认识卖丝绸的徽商?”
“这我得问问那位。”张胜之回道。
他口中的那位不是别人,正是被陆子吟悄悄放归家中的张俊来。
陆子吟也没指望张胜之这个曾经两耳不闻窗外事的秀才,懂生意中的道道,所以他点了点头,让张胜之速速去问。
大约一个半时辰后,张胜之气喘吁吁的跑来,对着陆子吟点头道:“大人,那位确实认识不少徽商,而且十分凑巧的是,眼下正有一位跑船的徽商,停驻在了越河县。”
“那位亲手写了拜帖,咱们可以直接过去找他。”
陆子吟一听,那还等什么?于是叫上张胜之和陈一帆一起,立马朝着那名徽商下榻的客栈赶去。
......
徽商即徽帮,同后来的晋商一样,是一片区域商贾的总称。
徽商大部分都来自于徽州府,而徽州府包括了歙县、休宁县、婺源县、祁门县、黟县、绩溪六县。
康命新便是祁门县人,曾同张俊来一同参加过会试,结下了不解之缘。
后来的康命新和孙尧一样,在考中进士无望之后,便回到了家中,继承了家业,不过在规模上,比不上孙、张两家罢了。
当此时的康命新得知,越河县的知县递拜帖想与自己一见时,他脸上的表情变得十分精彩起来。
康命新此行来到越河县,一方面是为了收购当地蚕民的蚕丝,另一方面自然是同多年未见的好友张俊来一面。
不过就在几天前,康命新就已经得知,自己这位多年未见的好友,因为其妻子杀人一案,被当做了同犯而锒铛入狱了。
而那是的康命新出了感叹自家好友遇人不淑外,对此也是毫无办法。
加上越河县蚕民的蚕丝已经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