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元鹰懒懒地往小榻的屋子里走去:“人未近前,理她作甚!”
“就怕他们一波未平,又来一波,烦得很!”武量忿忿不平的皱起眉头:“而且,咱们今天的人手带得不多。”
“报!”这时,在外面的罗明迅速上前:“启禀王爷,杨大人带着两百护卫兵来了!”
陈元鹰顿时笑看着精神一振的武量:“请杨大人在百步以内清场。”
武量这回的声音明显大了很多,更是挺足了胸膛:“是,王爷!”
陈元鹰向里间的休息榻走去:“本王困了,先睡一觉。等画作送来,再喊我。”
“是!”
……
这间屋子应该是天天有人打扫,处处纤尘不染,十分干净。
窗外种有一簇青竹,看上去挺拨得很,也雅致得很。
陈元鹰靠在铺了薄薄棉褥的床榻上,呼吸着窗外淡淡的青竹叶香,倒是真的很快就有了倦意,眼皮子开始打架。
也所以,武量与杨浩的对话,他基本上……没有听到,就真的睡着了。
很快,守在屋内的宫林注意到陈元鹰的呼吸声变得平缓悠长,忙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退出了屋子,再轻轻地虚掩上门。
院门外,杨浩惊讶地看着来传令的武成与武量,再瞥到宫林这个小心谨慎的动作,顿时明白了,声音立刻知趣地压得挺低:“王爷居然做出了这等好诗?”
武量颇有些不平地也压低了嗓子道:“若不是那个杜安焕的寓意更好,王爷这首诗,完全可以排第二!”
“我倒是觉得,王爷唱的歌儿真好听,王爷鉴画的水平也更好!”武成不无感慨地道:“看来以前王爷是不想抢太子殿下的风头,所以才一直低调。”
“王爷确实是很聪明!”杨浩眼中精光一闪,很是认可:“连朱大人也对王爷的记忆力和领悟力赞不绝口。”
想当初,他初为王府掾官时,和朱自梅也曾私下里交流过,均觉得鹰王爷其实并不像外界传闻的那样,是不学无术的纨绔王爷。
或许,只是不想引起太子殿下的忌惮?
“所以,”杨浩很快就兴奋起来:“七天内,曲宴楼要给我们王府送来五十石粮食和五十头活猪?”
负责带兵的杨浩最看重的,还是这行军的钱粮。
王府是有钱,但王府养着这么多的属官,开支也极大。
他这几天正琢磨着该如何安排伙食,保证士兵们的训练强度,同时又不会让王爷入不敷支,王爷就突然搞定了这么一笔大的进项!
王爷确实是年幼,但王爷也很能干!
武成沉稳地道:“是啊,到时候杨大人您又要辛苦一下,看派谁将这些粮食和活猪送去龙州的工地。依卑职看,王爷这次回庆州休沐,是特意为了钱粮,只怕后日不会回返龙州。朱大人要陪在王爷身边,也不会立刻回返。”
杨浩的眼睛晶亮,亦有着小小的释然:“王爷何等矜贵之体,哪里用得着天天去工地督促啊!他留在庆州,更能稳定军心,也能更好地监督城中大户们凑粮凑钱!”
“庆州也就鲁家和赵家在龙州有田,会急着凑粮凑钱,但其他大户未必会吧?”武成有些疑惑地问。
杨浩认真地看他:“朱大人说了,龙州缺钱粮,王爷需要钱粮,所以,要小心庆州的几家大户,为了巨额的利润,联合起来抬高粮价和土方材料价。”
“如果市价上涨,单凭王府的力量,是无法在短期内抗衡的,除非王爷不怕御史台的人弹劾,同意动用武力来强行镇压。”
武成这才明白地点头:“王爷虽然有时候行事比较嚣张,但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也不是动不动就武力镇压的人。”
“所以,”杨浩的目光里透出几分战意:“我们的任务,就是在这庆州,保护王爷的人身安全,保证他能和朱大人那帮文官一起,好生用脑和庆州这帮乡绅们斗智斗力,尽可能地做到均得利。”
“行!”武成迅速点头:“卑职大概明白了。不过这动脑真不是卑职擅长,卑职只管听令!”
杨浩顿时笑了:“你们两个还小,能听令就足够了!”
这时,武量也不甘示弱地眼睛一眯:“杨大人,咱们是不是再训练几个可靠的暗卫,放在曲宴楼里监视?”
杨浩眼中精光一闪:“可以先从现有的护卫里挑几个忠心又极少露脸的。所以,你们俩就算了,你们俩是王爷身边的明卫。”
“那守备钟大人那里,该怎么办?”武成又沉声问:“自从王爷来就藩,钟大人还不曾露面。按理说,我等昨日从龙州回来,今日他应该递柬来拜见王爷的。”
“哦,本官上山之前,见到了钟大人派出来的副官,”杨浩眉头一轩:“说是钟大人日前在军中操练时,不慎扭伤了脚,想想王爷已传令龙州和庆州两地这两日休沐,想王爷应该会外出游玩,故等后日再来王府谒见。”
“真的假的?”武量鼓起眼睛质疑:“时间卡得这么巧?我记得这位钟大人和勇毅侯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