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和胡桃整理着手抄资料的陈元鹰微愣,随后冷笑:“果然如此!昭华殿那边又怎么说?”
宫林躬身道:“齐娘娘又找到了新的证人,看到抽签的前一天,云妃娘娘殿里的宫女莫语曾经找过那个小内侍。”
陈元鹰眯起双眼。
云妃娘娘所生的七皇子今年才九岁,因其在前两年曾经对已故皇后口出不敬,原身曾经狠狠地教训过七皇子,皇上和太后也曾经罚过云妃和七皇子。
所以云妃有报复自己的理由。
但这也太顺了。
“你觉得这是不是栽赃嫁祸?”
宫林飞快地看他一眼,再低下头,小心翼翼地接着道:“王爷,太子妃查出,莫语在七天前,见过其娘家人。而其娘家人又曾经与贤妃娘娘身边的小内侍梁真是同乡,在宫外见过面……。”
陈元鹰顿时错愕:“贤妃?贤妃没有儿子啊!”
这时,一旁的孙嬷嬷悠然地道:“启禀王爷,贤妃娘娘已经有喜,只是脉相尚浅,不足一个月,所以消息未传开。”
不足一个月?
陈元鹰相当惊讶。
那先前昭帝去贤妃殿里,应该只是装装样子,没有那啥吧?
随后,他便皱眉质疑宫林:“梁真在宫内还有其他交好的内侍吧?我不相信是贤妃,连太医都不敢确定她的身孕,她自己如何能确定?”
再则,宫中妃嫔都盼望着生儿子,贤妃年龄已大,这回说不定是最后一胎,肯定不会拿身孕来冒险。
宫林马上松了口气,狂拍马屁:“王爷您真英明!饶妃宫中的内侍梁阳,与梁真是同乡,而且饶妃所生的八皇子才七岁,两年前,因为和七皇子起了争执,意外伤了腿。”
得!
一桩调包案,一贵妃和四妃里就被牵扯进了三妃和一贵妃!
陈元鹰心里腹诽着,再一琢磨,问身旁气定神闲的孙嬷嬷:“那就只剩下一个丽妃娘娘是无辜的?对了,丽妃的身孕有四个多月了吧?太医应该能够诊断出是男是女了吧?”
孙嬷嬷肯定地点头:“太医那边是有传言,但有说是男,也有说是女。王爷您明鉴,老奴觉得,丽妃若是能置身事外……那必是她的伯父,太常侍少卿出手了!”
陈元鹰顿时哂笑:“我看丽妃未必能清闲!”
他再问宫林:“所以,现在还没有查出倒底是谁谋划的?”
宫林惭愧地摇头:“尚未。”
就在这时,丹阳来报:“王爷,太后娘娘召您去用晚膳。”
陈元鹰便笑了:“多半是说这事!行,本王马上去!”
……
进入慈宁宫,陈元鹰见太后满脸怒容,心里一动,故作不解地上前撒娇:“皇祖母,谁惹您生气了?您告诉孙儿,孙儿帮您教训他!”
太后的脸色微霁,歉然地看他:“听说你今天把户部的资料都抄完了?”
“抄完了,原件让宫林送回户部了!”陈元鹰笑嘻嘻地道:“皇祖母,孙儿很乖吧?”
“是啊,哀家的小孙儿很乖很乖!”太后眼中透出几分慈爱,又有几分恼怒:“哼,真不知那两个贱婢是什么脑子!”
陈元鹰眨眨眼:“皇祖母,孙儿刚才听说,抽签筒的掉包案,牵连到宫里好多娘娘……?”
太后抬眼看向他身后的孙嬷嬷,见她微微摇头,便轻轻拍拍陈元鹰的手:“小四你不用怕。你父皇和你大哥已查出了一部分真相。云妃和饶妃宫里的有些下人不知好歹,已经被杖毙。你父皇也下了旨,将云妃和饶妃都降为嫔,算是警诫她二人的用人不当。”
陈元鹰目光一凝,故作愕然:“她俩的殿里都有份?那齐娘娘的手也太漏了!”
“齐贵妃太过于自信,没想到有人敢在她眼皮子底下动手脚,这回算是阴沟里翻了船!”太后不屑地冷然一笑:“终究只是一个贵妃,威望不足。”
“好吧!”陈元鹰洒脱地一摊手:“既然幕后参与者受到了惩罚,那孙儿也不气了。”
“嗯!”太后脸色一缓:“对了,明天上午,你文波表哥将带四名知农事的官员进宫,你先见见,看哪个合眼缘,就直接告诉你文波表哥。”
归远侯的孟文波是嫡长孙兼世孙。
陈元鹰眼睛一亮:“好啊!那文涛表哥也来吗?”
孟文涛是孟文波同母的嫡出弟弟,和出身宁远侯府的武成与武量一样,都算是原身的死党。
武成与武量比陈元鹰早一年出生,生辰与他是同一日,所以一向中立的宁远侯主动奏请昭帝,让武成和武量在七岁的时候就跟了原身一起伴读。
孟文涛则是和陈元鹰不打不相识,臭味相投,关系越来越好。
平时都是孟文涛、武成与武量负责打架,陈元鹰负责扛住长辈们的怒火,在京城算是顶级纨绔。只不过以前虽然跋扈,却没做过什么天怒人怨的事。
太后马上收敛笑容,有几分怜惜:“你表舅有意让文涛过完年就去边军磨练,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