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房间静悄悄的。
云岫更是大气都不敢喘。
过了一会儿后,就连院外的吵闹追逐声也消失了,显然院外的人已经离开,这让云岫更加的紧张。
可就在刚才,云岫在唤了一声之后再也不敢开口了,一是他还没有把刚才忘了的说辞想起来,二是兄长还没率先开口说话,他哪敢多嘴?
可就在云岫内心忐忑,不知道该怎么办时,突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随后房门被人敲响了。
“笃笃笃——”
听到有人敲门的声音,云岫虽然有些好奇,可是小身子却依旧跪的笔直,不敢回头去瞅。
“太子殿下,您之前吩咐让整理的奏章,奴才给您送来了,现在就要挪进去吗?”门外一名小太监的声音突然响起。
可随着这道声音一起,云岫却心中一愣,奏章?
难不成兄长要在这里处理政事?
要知道——在云岫看来,父皇最近变得越来越懒了。
各司所递的奏折,都要兄长挑拣过后,才会呈到父皇的面前去,只有一些大事需要父皇最后裁度,剩下的事情都是兄长在处理。
这一度让云岫怀疑,父皇是不是想撂挑子不干了?
“拿进来吧。”
可就在云岫心中胡思乱想时,那上位的少年却开口了,而伴随着话音一落,房门瞬间被人打开,两个小太监抬着一张书案走了进来,上面堆积如山的都是的奏折。
那数量……看着让人心惊。
“殿下,这——”
两名小太监进了房间后一怔,因为他们也没想到五殿下居然跪在这里,他们只是听从命令将书案搬到这里,却并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
“放这,退下吧。”
云晏抬眸瞥了两人一眼,眼神中却暗含着一丝警告,两名小太监立刻会意,赶忙躬身告退,并轻轻地将房门重新关上了。
可在房门被关上的那一瞬间,两名小太监却唉声叹气的摇了摇头。
用非常轻微的声音感叹道:
“也不知道这五殿下又犯了什么事儿了,真不容易……”
这么些年他们都看在眼里,五皇子有太子殿下这么个严厉的兄长,那小日子当然不好过喽。
不过,有道是长兄如父,也得亏是有太子殿下管教,否则五殿下的性子还指不定现在变成什么样子。
而另一名小太监却晃了晃脑:
“你这话说的,五皇子不容易,太子殿下就容易了?你也看到了,那奏折堆的都跟小山那么高了,这得费多少心血啊,我之前听说,前几天夜里殿下在禁军营,训兵到了半夜才回府,如今才刚与郡主定亲,就又忙成这个样子……”
小太监一边说一边无奈,虽说知道背后议论主子不好,但这些事情,哪个没有闲言碎嘴的?
只是不敢在主子面前罢了。
他们都是皇后宫里伺候的,自然对这些事情格外熟悉,太子殿下整日为了国事政事操劳,而作为亲弟弟的五殿下却还依旧顽劣地像个孩子,到处闯祸,到底谁不容易?
“唉……”
随着一声叹息。
院中再次归为寂静。
……
而房间之中。
云岫依旧忐忑的跪在原处,只是他却硬着头皮壮着胆子,抬头瞄了一眼,却发现兄长就坐在书案前,开始对着那堆奏折批改起来。
好像完全没有顾他的意思。
这让云岫彻底抬起头,却也被那成堆的奏折惊了一下,他发现兄长批改的很仔细,每一篇几乎都是仔仔细细的阅了一遍。
整整一个时辰过去了……
两个时辰过去了……
三个时辰……
房间里静悄悄的,除了那奏折被翻动的声音,别的什么也听不见。
而随着时间慢慢消逝,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云岫原本忐忑的心,不知为何开始渐渐地变得平静了,直到过了晌午,他揉了揉自己的小肚子,甚至也不觉得饿了。
毕竟他没用午膳,兄长不也陪着自己没有用吗……
而且他虽跪在这里,可至少什么都不用想,兄长却在不停的忙碌着。
相比之下,云岫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也并不是特别惨。
时间继续流逝,午后的阳光也一点点变得暗淡起来,直到日落西头。
而整整一天,云岫发现兄长都没有跟自己说话,没有训斥自己,也没有出言责令自己,只是冷着他。
“嗒。”
而就在这时。
那书案前的少年终于将笔落下。
案上的奏折也都全部批改完毕,少年看似不经意的抬眸,望了一眼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暗下去了。
转而,云晏将眸光放到旁边跪着的弟弟身上,随后拂衣起身,一步一步朝着云岫走去,并在弟弟身侧半米的位置站定。
云岫察觉到兄长的动作,小身子瞬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