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之时,雾色正浓。
军司门口。
一道身影悄然趁着夜色而出,手里似乎还握着什么东西往怀中一揣。
我就在他刚要走下石阶。
顿时周围出现密密麻麻的身影!
“老伙计,这么晚要去哪儿?”
在众多突然出现的军卫身影簇拥中,江源缓缓的走了出来,但此刻却敛起了之前的暴脾气,眸中闪现过一丝浓浓的失望!
眼前趁着夜色而出的,正是他的副手,也是这军司的副司主赵涸,两人同朝为官,同在军司任职十余年。
也曾经一起处理过政事。
一起喝过酒。
可万万没想到……!
“你……江兄?!”
“你真的让我很失望!”
江源轻轻的摇了摇头,宫中给他递了消息,说让他盯紧赵涸,而这几日赵涸也很奇怪的没有回府。
虽然他很不愿意相信这一点,但事实证明赵涸绝对是有异心!
“江兄……你误会了,我只是今晚的事情处理完了,想回府而已。”
“是吗?!”
江源不禁皱了皱眉:“事到如今你还不说实话,你在出来之前曾去了天机楼,偷拿了兵符,是也不是?”
“我……”
赵涸一听,不禁惊的往后退!
“给我拿下——!”
江源狠狠地一撂手,身边的军卫顿时上前将赵涸给摁扣下去。
“搜!”
这一声命令一出,很快军卫在赵涸身上摸索出了一枚精巧的兵符。
赵涸瞬间瘫倒在了一旁。
“老伙计啊,老伙计,你可真是蠢啊,简直蠢到家了!”
江源此刻是又愤恨又惋惜。
而赵涸却身体一僵!
突然抬起头看向江源:
“江兄,当今暴君残暴不仁,治朝处政的手段都太过凌厉,您为何不和我一起投靠广陵王爷,这样的话咱们俩可都是开朝功臣啊!你——”
“放肆!闭嘴!”
江源气的胡子微飘,他没想到事到如今,对方不仅不知悔改,居然还想着拖他下水,真是愚蠢至极!
“赵涸,你居然还敢污蔑陛下,陛下纵然处事手段狠绝,可却并不昏庸,也从来不会亏待忠臣,况且太子殿下更是贤明无比,说到底——是你自己狼子野心!”
一番话,让赵涸彻底蔫儿了。
没错,他的确是有野心。
开朝功臣的诱惑太大了……
“押下去,关起来!”
江源再次一挥袖,同时将赵涸之前偷出的兵符握在手中。
……
天逐渐转亮。
可浓雾却依旧没有散去。
而且在天刚破晓的街道上,突然出现了许多不知名的军士身影。
涌向军司与禁军营两地。
吓得来往的百姓匆忙逃窜!
“到底是怎么回事?!之前的传言不会是真的吧!”
“孩子他娘,快回家!”
“我早就跟你说了,昨晚我的好友陈捕头偷偷告诉我的,刑司大狱里一晚上关进去了好多人!!”
“居然真的要造反,胆儿真大!”
……
广陵王府内,书房中的身影正在坐立不安的来回走动着。
见管家匆忙的走进来,广陵王立刻走上前问道:“如何,大墨的人有回应了吗?!”
“王爷!没有啊!”
管家此刻也急得要命,这之前世子殿下的信上不是说的好好的,已经跟大墨的人谈拢了条件吗!
怎么如今按照信上所说,用联络大墨之人的方法,可没有一点回音!
他们已经动手了!
已经没有退路了!
“该死!该死啊!!”
广陵王气的一阵怒吼,然后是再稳重的他,此刻也安定不下来了。
这不是在坑人吗?!
他不信胥儿会在信中说谎,应该是真的跟大墨之人进行了谈判。
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
大墨的人食言了!!
“王爷怎么办,我昨晚传信给的那些朝廷众臣一个都没有来,包括在军司的赵涸,一点音信都没有!”
按照计划,应该是赵涸拿兵符去禁军营授命才对,而他们驻地的人现身也去禁军营与其会合,直接逼宫!
他甚至在信中授意某些文臣,列举了当今暴君的残暴行径,公诸于百姓,况且当今太子又不在京中,再加上有足够的朝臣支持,以及大墨的助力,完全有可能会成事!
可如今——
大墨没有了回音。
那些朝臣也都消失无踪了!
“不……不对!”
广陵王突然浑身一抖:“快,快去让驻军都返回,不要去禁军营!”
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