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江源话音刚落。
温绪却缓缓地站起身来,然后恭敬地对着上位的少年说道:
“回太子殿下,前日在福祥楼除了我和子昂两人外,还有一位是……”
温绪说到这还是忍不住顿了顿。
江源抚了抚自己的胡须。
温绪望着江源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心中有些无奈,把心一横道:
“是江家二公子……江白。”
话音一落。
议事厅内的其余人面色没有多大变化,但江源的那张老脸却愣住了。
遍布老茧的手一用力……
居然扯下了自己的两根胡须!
“啪——!”
两秒过后,反应过来的江源狠狠地拍了拍桌子,然后暴跳如雷的站了起来:“简直就是胡说八道!!”
这一句话,把温绪旁边的朱子昂吓得打了两个哆嗦,还好还好,幸亏刚才不是他说出来的,否则江叔叔怕是直接冲上来给他两个耳刮子了。
“军司之内不得喧哗,坐下。”
可就在江源刚想对着对面的两人开吼时,厅内却响起少年不冷不淡的声音,让他把接下来的话咽回去了。
但江源那张脸却一阵红一阵白。
手上青筋暴起,可见有多怒。
虽然他是军司的司主,平日里军司内的大小事物都是他说了算,可是如今太子殿下在,没他说话的份。
“殿下,不要听他胡说,小白这几日一直都老老实实的待在府里,由他母亲看守着,绝对不会出去的!”
江源忍不住辩解道:“而且他母亲跟下官保证过,绝对会盯着他……”
听到这话的朱子昂欲哭无泪。
只能用手扶着额头叹息:
这下真的完了。
接下来怕是不仅是父子纠纷。
还有夫妻纠纷了。
“江司主,想知来龙去脉,不如请贵公子也前来一叙。”云晏望着不远处火冒三丈的江源:“一切便都可知。”
江源的眸光来回闪烁,犹豫了几秒后走到厅外,招来自己的亲兵:
“回府去把小白叫来。”
亲兵一愣,但也能看到自家老爷脸色不好,赶忙快速地点头离开了。
江源回到议事厅中坐着,可是厅内的气氛却压抑到了极点。
虎目死死地瞪着朱子昂。
忍不住冷声道:“温公子,刚才老夫可是看到朱子昂拽了你的衣服,莫不是他让你胡乱攀扯犬子?”
听到这话的朱子昂一愣。
不会吧!他躺着也背锅?
感情在场的全是好人。
就他一个坏蛋?
如今的情景,让朱子昂忍不住回想起在福祥楼时,那位二小姐也是给他扣上了无数的帽子,怎么……
他长得这么这么像坏人吗?
“江司主多虑了,温某说的都是实情,而且我二人没有必要撒谎,毕竟福祥楼内的跑堂也见过令公子。”
温绪自然不能让朱子昂来背这个黑锅,赶忙出言澄清了。
“你——哼!”
饶是江源气不过,但也不得不承认温绪说的很有道理,刚才旁观看戏的心情瞬间没了,心中也开始忐忑,若自己儿子真的也掺杂其中……
想到这,他看向少年。
因为他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很快,亲兵去而复返。
领着一名畏畏缩缩的青年走了进来,但当青年江白望向自家老爹时,双腿一抖,直接就给下跪了。
“爹……”
江白轻轻的唤了一句。
“爹什么爹,没看见太子殿下在那吗,还不赶紧给殿下行礼!”
江源一面怒骂着儿子,一面起身对少年道:“殿下,犬子平日都被他娘惯坏了,不懂礼节,殿下恕罪……”
听到这话的江白拱了拱鼻子。
虽然……他是被他娘亲惯的,可是她娘亲……还不是被她爹惯的。
他们家的关系就是这样,他怕父亲,父亲怕母亲,母亲惯着自己。
“草民江白,给殿下请安。”
江白对着上位的少年行礼道,然后偷着瞥向一旁的损友朱子昂。
用眼神狠狠的瞪了他!
就像是在质问是不是他出卖的自己一样,可朱子昂却无辜的耸了耸肩膀,然后偷偷的指了指旁边的温绪。
“不必多礼。”
云晏抬起手臂,隔空的按了按。
示意江白坐到一旁,随后问道:“不知江公子前日可去过福祥楼?”
听到这句话,江源的耳朵瞬间竖了起来,然后死死的瞪着自己儿子。
“我,我……”
江白偷偷的看了一下自己父亲。
吓得赶忙的把目光移开了。
江源望着这一幕,心中的火瞬间窜的老高,可谓是知子莫若父,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