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晨之际。
阳光透过淡淡的雾气洒落下来,让人不禁觉得暖暖的,城中的街道上还很静谧,人烟稀少,却由远及近看到一名女子策马而来,缓缓停下。
寒衣望了望一侧的府邸牌匾。
定南侯府。
在来的路上她想了许多,虽然学士府的温绪也是必行目标之一。
但对比之下。
还是朱子昂更棘手一点,所以她最先来定南侯府,至于那第三个人,直接问过朱子昂,不就知道了吗?
“在下寒衣,奉太子殿下之命前来,有要事拜见侯爷,烦请通禀。”
寒衣走到府门前,淡淡地开口。
两侧侍卫一听,脸色微变,面面相觑了一眼后,立刻恭谨回道:
“这位大人请稍等,小的这就去通传。”一名侍卫说完走了进去。
按理说,如今时辰还早,就算是有客上门,他们侯爷也不会接见的。
可如今的情况却不同,毕竟人家是带着太子殿下的命令来的。
马虎不得!
很快,寒衣没等多久,就见之前的那名侍卫,匆匆的从里面跑出。
“侯爷有请,大人请随我来。”
侍卫说完,引着寒衣走进府中,而寒衣此刻却有些头疼,要知道定南侯这个牛脾气在京城可是出了名的。
如今还没有任何凭据,就直接带走人家的儿子,虽说是太子殿下的命令,定南侯也不敢违抗,可是……
她这个马前卒会不会变炮灰?
可接下来。
寒衣却发现……
她这个想法完全多虑了。
……
定南侯府的待客正厅。
此刻声音有些嘈杂,其中还夹杂着几声痛哭哀求和严厉的训斥声。
过往的侍女和府丁,都默默压低声音放缓脚步,没人敢靠近那里。
因为他们知道,侯爷又发火了!
“你个孽子,是不是又在外面给我惹什么祸了!瞧瞧你那几位哥哥,再瞧瞧你,整天就知道吃喝玩乐!”
厅内。
一名身材高大的中年男子怒目而视,暴跳如雷的指着一旁唯唯诺诺的儿子,就连浓密的胡须也被气歪了。
而右侧寒衣端着一杯茶盏轻轻的抿了一口,静静的看着这对父子。
“爹,我没有啊——”
“还敢说没有!没有的话,人家太子殿下会派人来抓你吗?!”
说着定南侯朱骞抬起腿照着儿子就踹了一脚,朱子昂一个踉跄。
终是没站稳,朝旁边倒了下去。
寒衣静静的望着,要知道她是习武之人,自然能看得出来,定南侯这一脚看似挺狠,可实际并不重。
做做样子,给自己看罢了。
“侯爷请息怒,而且在下也要澄清一句,太子殿下只是想请四公子去军司问些事情,并不是来抓人的。”
寒衣一字一句地说道,因为昨晚殿下跟她说的也是将这三人给带到军司,而不是抓过去,意义不一样。
看似一字之差,却相差甚远。
“是,本侯刚才气极失言,寒衣姑娘勿怪,都是我这儿子太不争气!”
朱子昂倒在一旁的椅子上,干脆直接坐下,头发凌乱,衣衫不整。
话说他早上还没从床上爬起来,就被他爹的两个侍卫给抓过来了!
“爹,你相信我,我就是和几个朋友去福祥楼吃了顿饭,不过——”
朱子昂刚要替自己辩解。
但突然想起来!他之前去福祥楼的时候,可是遇见了几个小祖宗!
不会是那两位小姐记仇了吧!
“寒衣姑娘,是不是我那天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得罪了两位姑奶奶?”
“这样,我亲自去给两位姑奶奶赔礼好不好,我真的不想去军司啊!”
朱子昂快急死了。
话说,他从头到尾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如果太子殿下只是在府里传见他,他二话不说就已经去了。
可军司那是什么鬼地方?
他之前可听说刑司里面有个硬骨头,说什么都不肯吐供,结果被送到军司去,半个时辰还不到,招了!
想到这,他打了个机灵。
“四公子的意思是说,两位小姐是心胸狭隘之人,会因为那点小事记恨于你吗?”寒衣慢悠悠将茶盏放下。
定南侯朱骞脸色一变。
再次对着自己的儿子又是一脚,这一脚比刚才的力度还要重一些。
“哎呦!”
朱子昂捂着自己的大腿根部。
疼得都快要哭了。
“臭小子,闭上你的臭嘴!”
朱骞在心中很骂自己的儿子,虽然他现在也很心疼,可是人家既然奉着太子殿下的命令而来,那肯定自己儿子犯事了,他只能故意的表表态。
不然还能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