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看着跟前一脸无语的姐姐,心中无奈微窘,小脑袋微微垂下。
“得,钰钰,你快点进屋去睡觉吧,姐姐看你脑子已经不好使了。”
小姑娘在一旁摇了摇头,然后两只小手搭在弟弟的肩膀上,将男孩轻轻的推进屋子里,随手关上房门。
被推进屋中的墨钰,在房门关严的下一秒,原本无比困倦的双眸蓦地变得很清醒,哪里还有半点睡意。
他缓缓走到桌前坐下。
但此时桌面上居然有着几滴透明的水珠,应该是不小心洒上去的。
男孩轻轻的随手一拂,擦干。
其实他刚才跟阿姐说的那句话是由衷的,他真的是手抖了一小下!
完全是不小心……
倒多了。
再有一点。
之前他交给二皇姐的药,是被加入到沐浴的水中,被水稀释过的。
而刚刚他对自己下药时,却是药液直接渗入体中,所以所产生的药物气息,自然比阿姐身上的重很多。
可虽然事情瞒过去了,男孩的面色依旧很凝重,因为他现在很担心。
担心等到东窗事发的那一天。
阿姐知道一切后。
会不会……打死自己?
………
这真的是个很严重的问题。
………
房门外。
小姑娘再次返回到隔壁屋子。
一走进去,便见阿竹从内室对着自己,一只手指缓缓的放到唇前。
那是噤声的手势。
“你们收拾一下,都下去吧。”
云橙压低声音,对着守在屏风后面的一群侍女们挥了挥小手。
“是,奴婢们告退。”
侍女们应声而退,走前将屋子内的杂物全部都清理干净。
小姑娘抬起步伐朝内室走进去,却见床榻上的二姐姐依旧好端端的趴在那里,可睫毛下覆,显然睡着了。
“阿竹姐姐,这怎么回事?”
刚才二姐姐还疼的鬼哭狼嚎的,怎么寒衣一出来,这里面就没声了?
“奴婢也不清楚,进来内室的时候就看到二小姐已经睡了,不过奴婢看榻前放着药盘,应该刚才的侍卫已经将二小姐的伤口处理过了……”
“嗯。”
云橙轻轻的点了点头。
但转而像是意识到了什么。
看着眼前床榻上的二姐姐,有些头疼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因为——
这是她的房间!
而且只有这么一张床榻,可如今二姐姐已经睡着了,难道要叫醒?
但想到二姐姐之前的状态,怕是醒了之后又要大喊大叫,她今天真的是很累了,也需要好好的休息一下。
“阿竹姐姐,一会你帮二姐姐把烛火熄了吧,我去二姐姐房里睡。”
既然二姐姐霸占她的床,那她只能被迫的出去睡了,反正她们两个是不可能睡在同一张床榻上的。
否则,那半夜肯定是个恐怖片。
“好,小姐你快去休息吧。”
阿竹望着眼前的小公主,眉间泛着心疼,这两日还真是发生很多事。
原本喧嚣的院子慢慢的空旷沉寂下来,如今已经临近寅时,夜空也是灰暗暗的,一道小身影蹑手蹑脚的走出,朝着对面的房间走了进去。
……
而此刻,内院的东北角处。
一间十分雅致的竹室内,正摇曳着微弱的火光,在这万籁俱寂的夜间显得很是灼眼,可与此同时——
一名女子缓缓地朝着竹室走来。
月光映照在女子那张面容上。
显得愈加死气沉沉。
她在主室的门上轻敲了敲。
未敢直接擅入。
“殿下,是我。”
寒衣轻声开口,本来她是想明日天亮再将这件事禀告给太子殿下。
可是在经过竹室时,发现里面的灯火未熄,那很显然殿下还未就寝。
所以她犹豫了几秒后还是来了。
“进。”
竹室内传来一道淡淡的声音。
寒衣推门而入,但转而面色有些惊讶,因为她发现竹室中并不是只有殿下一个人,旁边居然还站着重阳。
“殿下,寒衣有重要的事禀告,是有关于两位公主和六殿下的。”
室内的少年坐在竹案前,周身罩着烛火所散出来的昏黄光芒,眉修长而淡,柔化了原本刚棱有力的轮廓。
“两位公主又怎么了?”
可还未待少年开口,一旁的重阳却皱眉问道:“你可别告诉我,你现在连蜜蜂蛰伤这点小事都处理不了。”
寒衣轻轻的瞥了重阳一眼。
但却并没有将重阳暗含讽刺的话放在心上,她和重阳是最早跟着殿下的一批近卫,所以之间关系很熟。
可少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