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阳市局的电话打过之后,才过了半个小时,县教育局的局长就带人火急火燎地赶到了学校。
林西关从车上下来的时候,感觉全身都快散架了。
从县里到板桥镇这一段路五米一小坑,十米一大坑,一路开过来,汽车的四个轮子就没有同时着地过。
好在林西关人胖,车子颠起来他能凭借体重给它压下去。
“走走走。”
一下车,林西关就招呼其他人往学校里面走。
他这边还没有进门,公安的车也到了,县公安局局长赵振国同样火急火燎地从车里出来,一见到林西关,赵振国就抱怨起来:“林局长,于东跑到板桥镇微服私访,你们搞教育的难道一点儿消息都没有?”
林西关苦着脸说道:“冤枉啊,我们是一点儿消息都没得到。要是早知道消息,我至于现在急赤白咧地赶过来么?咱们别再这废话了,快进去吧,先过了这关再说,一会儿市局领导也会过来。”
赵振国也叹了口气,“是啊,我们市局领导也说要过来,你说这叫什么事情?你们教育局管治不力,跟我们公安有什么关系嘛,我这真是无妄之灾。”
一听赵振国要把锅全甩教育局头上,林西关急了:“老赵,你这话说的丧良心了,板桥镇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鲍家的孝敬你也收……”
“老林!”
听林西关要说孝敬的事情,赵振国连忙叫了一声。
林西关瞥了赵振国一眼:“老赵,你这么大年纪,也应该知道什么叫有难同当,有福同享吧。”
“知道,知道,赶快进去吧。”
赵振国推搡着林西关,一行人朝着教学楼走去。
等他们到办公室见到于东的时候,胡浩抬手看了看表,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
看到赵振国跟林西关气喘吁吁的样子,胡浩余带讥讽道:“两位局长是一路跑过来的么?这体力不错啊,二十多里路,路况这么差,不到三个小时你们就跑到了。”
面对胡浩的嘲讽,林西关讪讪笑道:“这位老总,这事我真要跟于老师和你真诚地道个歉,我们局负责接电话的是个应届毕业的大学生,刚参加工作,经验不足,没有及时把消息通知到我。这不,我一接到市局电话,了解到情况后,就已经批评了那位同志,不仅如此,回头单位里面也一定会做出正式批评通告。”
于东看了眼旁边的赵振国:“赵局长,你们局接电话的也是刚毕业的大学生?”
赵振国瞥了眼林西关,随后陪着笑脸说道:“于总,我们公安跟他们教育局不一样,我们这边事情多,警力又紧张,实在是没办法顾得过来。这人员紧张的问题,我也在向上反馈,领导们都说给我解决,但是一直都没解决掉。这教育部门的事情,叫我们过来是不是有些浪费了?”
于东童孔收了收,“赵局长的意思是,我不该打电话,耽误你们工作?”
见于东要生气,赵振国连忙摆手道:“没有,没有,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于总能到地方来指导工作,是我们的荣幸,我们高兴还来不及,怎么可能责怪呢?”
于东摇摇头,“我就是个平头老百姓,指导工作谈不上,只不过是遇到了点事情,想要寻求帮助。我不知道在我之前,是否有其他老板姓向二位所在单位反映过问题,又受到了怎么样的待遇。但是今天,站在一个老百姓的角度,我很失望。赵局长说贵局人员紧张,无法顾忌到常村这边,我姑且相信,但你们却连一个电话都不愿意往板桥镇当地的派出所打,难道说,县局领导未卜先知,知道板桥镇派出所这会儿工作紧张,同样顾不上常村?”
“于总,我——”
于东摆摆手,打断了刚开口想要辩解的赵振国,“赵局说贵局人员紧张,但是市局一通电话过去,十多公里的石子路,不到半个小时就过来了,而且包括赵局在内,你们局总共来了四个人,贵局在人员调动上,此时倒显得灵活神速。赵局,林局,常村小学的事情,如无必要,我也不想闹得太大,所以就想着先通知二位,妥善处理,不用捅到市里。但是不联系市里不行啊,不联系市里,县里到常村的路对你们来说就像是天堑,你们永远都过不来!我不想闹大,是你二位不给于某这个机会啊!”
说到后面,于东拍了一下桌子,把赵振国跟林西关两人吓得一个激灵。
随后于东叹了口气,又指了指站在一边的鲍远辰他们,“常村的事情,两位领导应该多少有所耳闻吧。”
听到于东的话,林西关后脑勺的毛都快竖起来了,这话叫他怎么回答?
要说知道些吧,那他们教育局就有包庇之责,要说一点都不知道,那他们就是昏聩无能。
憋了好一会儿,林西关开口说道:“于老师,这事吧,我也就是这几天听到了些消息,正准备组织小组过来查访,没想到迟了你们一步。其实我们局对于下面学校的教学问题、收费问题还是非常关注的,特别是常村小学。常村小学受深空捐助,新建了教学楼,它矗在常村,就是深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