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们那里,只有过年的时候才能吃上一顿饺子。后来我当作家,也是因为听人说当作家可以天天吃饺子。如果当时有人跟我说,做音乐家能天天吃饺子,或许我也会考虑去当音乐家。当然,假若我选择当音乐家,我必然是一个很糟糕的音乐家……”
余桦笑着说道:“莫言说,他如果选择当音乐家,必然是个糟糕的音乐家,这话我是不同意的。因为在我看来,如果他选择当音乐家,最终一定会成为一名更加优秀的宣传干事,因为不断练声,他会有一副洪亮的嗓子。当然,如果他能遇到齐宣王这样识人善用的领导,或许也能滥竽充数混入音乐家的行列。”
刘诗昆坐在台下,听着后面不断响起的笑声,低声问程砚秋:“他们,一直都这么幽默么?”
程砚秋笑着回道:“这已经算是很正经的了。”
“……”
台下坐着的学生们也没有想到,于东他们几个的讲话竟然会这么有趣。
而且,虽然他们都在瞎扯,但就是能够散发一种文学气息。那种只有书里面才能看到的段子,这几个人张口就来。
于东他们几个还在继续。
轮到王晓波的时候,王晓波说:“说起音乐,让我印象最深的是一场高雅的音乐会。”
学生们一听“高雅”二字,便以为王晓波跟其他几人不一样,要正儿八经地聊聊音乐,但是他接下来的话,却让他们大跌眼镜。
“那是在教堂举行的一场免费的高雅音乐会,朋友邀请我去,盛情难却,我就去了……”
王晓波说的东西,其实在他的《沉默的大多数》里写过。
其实是两场音乐会,一场水平不知道如何,只知道听起来颇为无趣。另一场水平很差,台上演奏者简直是在制造噪音。
“所有狂野粗俗的笑都被我咽到了肚子里,结果把内脏都震成了碎片。此后三个月,经常咳出一片肺或者一片肝。但因为当时年轻,身体好,居然没死。”
王晓波这夸张的说法,直接把台下的学生笑到人仰马翻。
但是这刚刚开始而已,一场别开生面的“文学讲座”就这样在央音的音乐厅里拉开序幕。
音乐厅外,有学生走过,没听到音乐厅里传来美妙的音乐,却能听到一阵一阵疾风骤雨般的狂笑。
便不禁疑惑。
“奇了怪哉,难道今天音乐厅里面有人在讲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