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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良娣漫不经心的开口道:
“这是殿下赏赐的,我将簪子憋在发髻上就是为了让殿下见了欢心,况且这般璀璨夺目的南珠簪子也不是任何人都可以衬托出来的。”
“否则为何殿下不给杜良媛也赏赐一支,自己得不到便眼红嫉妒别人的,别的本事没有,也只能在此多嘴多舌的说些不着调的风凉话。”
“在我的眼里,这规矩固然重要,但规矩是死的,人却是活的,规矩再大也大不过殿下的龙颜大悦重要,只要能博得殿下欢心,我做什么都是心甘情愿的。”
此刻,司荀静悄悄的站在凤凰式样的屏风后面有一小会了。
他就想知道私底下这些女人之间争风吃醋究竟是怎么样的。
以前他觉得女人之间的勾心斗角烦不胜烦。
只要不触碰他的底线,他也愿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权当没听见似的,不加理会便是。
可今儿,他倒是一时之间来了兴致,就想看看这诸位东宫嫔妃们掐来掐去的,当众暗讽奚落温滢。
她那得理不饶人的伶牙俐齿的小嘴究竟是如何回怂的。
可等了半响后,他竖着耳朵听了大半天也没听到正厅内传来温滢的那清脆犀利的嗓音,顿时面色微微暗了暗。
有些大失所望的只好直接从屏风后面步履走了进来。
这身后的太子妃有些疑惑不解的微微眯着美眸,也紧跟着走了出来。
这殿下向来性子冷漠寡淡,也不太喜欢惹是生非的嫔妃,怎么今儿倒是一反常态动了躲在后面偷听墙角跟的念头。
只是今儿倒是稀罕事,以前这各位嫔妃夹枪带炮的嘲讽温滢几句。
温滢都会忍不住回怂几句的,今儿倒是安静的出奇,一句话都未说。
这会,诸位嫔妃见殿下和太子妃一前一后的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顿时神色各异的忙惴惴不安的站起了身子。
朝着她们齐齐福身行礼开口道:
“殿下吉祥,太子妃娘娘吉祥。”
太子妃待旁边的男子往首座上径自坐了下来,她方才款款的入座。
她微微正了正神色,端着贤母的姿态,落落大方的含笑开口道:
“眼下大过年的,今儿本宫将诸位姐妹召集到正院来,就是想跟诸位姐妹在此好生聚一聚,庆祝一番。”
“本宫已然备上了各种精致的糕点果脯和新鲜的瓜果,上等的云南普洱茶,各位都随意些,不必拘束!”
她微微顿了顿神色,又轻瞥了旁边的男子一眼,继续开口道:
“对了,今儿恰好殿下在此,本宫还有一则喜事要公布大家,便是这杜良媛的父兄在治理江南水患中立了功。”
“即日起便正式册封为良娣,诸位也莫要着急,只要你们安分守纪的侍奉好殿下,殿下和本宫自然也会加以褒奖的。”
杜良娣顿时喜上眉梢的起身,谢了恩典。
其他嫔妃表面上带着似笑非笑的笑意,心里却暗中揣着各种小心思。
何奉仪忙借此奉承讨好了一句:
“杜姐姐可真是好福气,这家中父兄可真有本事,像你这般连续因为父兄在朝中立下了功勋,得以晋升的。”
“在东宫里头还是头一份了,就连当初皇上都发话,对此夸赞不已,看来以后杜姐姐前途无量啊。”
那边,陈良娣不冷不热的说了一句:
“父兄立功算什么本事啊,有本事像温侧妃一般为殿下诞下子嗣,一举位居侧妃之位,那才是真本事,那才令人艳羡不已呢。”
戚昭训闻言,忍不住勾唇一笑:
“这陈良娣不说我倒是忘记了,说起来,这温侧妃出身卑微,无非是仗着给殿下生了小皇孙,这才一举位居侧妃高位。”
“倒不似陈良娣这般有家世有恩宠,其位分却屈居在温侧妃之下,难免这陈良娣心里会存有怨怼,可谁让人家的肚子比你争气呢。”
太子妃顿时心里微微一紧,这些不长眼的东宫嫔妃们,眼下殿下在这里便面红耳赤的发生争执,互相忍不住掐了起来。
这殿下还以为她持家无方,方才纵容底下的嫔妃们越发无章无法起来。
此刻,她偷偷的朝着男子轻瞥了几眼。
只瞅着男子整个高大的身躯懒洋洋的端坐在红木椅子上,微微支撑着下颚,好整以暇的眼眸微微半眯着。
似在飘逸带着几分兴趣的睨着某处。
太子妃不由顺着男子的视线往下首的座位上的某女扫了几眼。
只瞅着女子身罩月白色的长裙,上面裙裾绣制着点点雪梅,将一头青丝挽成如意髻。
上面紧紧的插着一支南珠簪子,再无其他的配饰,显得过于素雅简洁。
倒不似其他的嫔妃各个都打扮的十分艳丽,穿金带银的,熠熠夺目。
可偏生就是她这般的清丽雅致反而最容易令男人动心的。
此刻,她黛眉微微的蹙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