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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滢点了点头:
“这皇后一直想让萧姑娘入东宫,甚至连位分都想好了,位居侧妃还赐予封号,其地位仅此太子妃之下。”
“据说,在萧府的时候,这萧姑娘便没少利用嫡女的身份处处的压太子妃一头,太子妃又怎会坐以待毙,往后受制于她。”
“况且这萧姑娘若是个安分守纪的便罢了,可她心气那般高傲,又怎会心甘情愿的久居人下,她既然心甘情愿的入驻东宫为妾,自然早就心机叵测的为自己谋划好了出路。”
“不仅对太子妃秘密下毒,而且还在太子妃的手镯内藏匿迷迭香,让她难以顺利怀孕,这太子妃又怎会善罢甘休,自然要先下手为强了。”
“只是太子妃即便计划的再周密,也难免百密一疏,嫔妾只好暗地里相助她一把罢了。”
司荀哼哧一声道:
“说到底还不是你刻意的利用她们姐妹之间闹龃龉,从而借刀杀人?”
温滢眼底寒光微微闪了闪,方才严肃出声道:
“嫔妾即便借刀杀人,也不会滥杀无辜之人,当初人人皆道嫔妾的姐姐是因为突然滑胎导致抑郁而终。”
“可姐姐的遗体,嫔妾曾经仔细的查看过,她明显是中了慢性毒药而死,只是对方心机歹毒,下的毒药比较隐晦。”
“就连宫里头医术高明的太医都难以察觉,嫔妾也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罢了,当年她让姐姐含冤而死,如今我也让她尝尝这种滋味究竟如何?”
司荀闻言后,又径自给自个倒了一杯女儿红,一口饮尽。
沉呤良久后,他目光复杂难明的睨了睨对面的女子,忽地意味深长的开口道:
“当初害死你姐姐的,你有一个算一个,全部都报了仇,没漏过一个,那么你下一个目标是什么?”
温滢微微愣了愣神色,有些不解的目光看了看对面的男子,开口道:
“殿下为何有此一问,嫔妾愚钝,不明白殿下所指是何意。”
司荀勾唇凉薄一笑:
“你不说,孤替你说,如今父皇病重,便暂时让孤代为监国,你的下一个目标是不是趁机用花言巧语哄骗孤,好利用孤手上的权柄替你们沈家洗刷冤屈,大仇已报。”
“然后便带着小熙儿远走高飞,或者孤身一人选择逃离后宫,这不就是当初你选择跟孤入宫的目的所在?”
温滢心里顿时咯噔一声脆响。
前世的时候,确实她利用殿下手上的权柄替沈家洗刷了冤屈,然后趁机设计诈死彻底离开了皇宫。
只是后来才听说,皇上知晓此事后,勃然大怒,不仅收回了殿下的监国之权,让他闭门反思悔过。
而且还在病重之际废除了他的太子之位,改立贤王为太子。
此刻,她微微正了正神色,方才一字一句的开口道:
“嫔妾知道殿下一直对嫔妾存有偏见,觉得嫔妾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可以不择手段,可嫔妾也不是那般恩将仇报,不懂得投桃报李之人,殿下有恩于嫔妾。”
“若不是殿下眷顾庇护嫔妾,由着嫔妾在东宫兴风作浪,嫔妾也不会这般顺遂的替姐姐手刃仇敌,嫔妾的父兄也不会这般顺当的从牢房内无罪释放。”
“嫔妾的母亲也不会在流放的途中能够侥幸的活下来,殿下对嫔妾以及家人恩重于山,嫔妾又怎会罔顾殿下的利益不管不顾呢?”
“嫔妾虽然为妾,但是也明白你我本就是夫妻一体,一荣则荣,一损则损,生死与同。”
“只有殿下安好无恙,嫔妾方才能得殿下的庇护,得一方安隅之地,不管殿下信不信,自打嫔妾诞下小熙儿后,便从未设想过,有朝一日会离开皇宫。”
“不管将来发生什么,若是殿下不嫌弃嫔妾,嫔妾愿意跟殿下携手共进退,不离不弃,白头偕老---。”
司荀似蓄满了浓烈炽热的目光的就这般一瞬不瞬的凝视着面前的女子,怔愣了一会后,忽地一脸正色严肃的出声道:
“这真是你的肺腑之言,不是故意哄骗孤的虚假之词?”
也不是他不信任于她,只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她有前科在,他不敢轻易的轻信于她。
温滢微微顿了顿神色,又一字一句开口道:
“嫔妾刚才所言句句属实,绝无虚假之词。相反,嫔妾此刻不断不会劝诫殿下为嫔妾洗刷冤屈,反而还要跟沈家保持距离。”
“免得在这个节骨眼上被暗中支持贤王党派的朝中重臣趁机抓住您的小辫子,借此来大做文章,到时候反而得不偿失。”
“嫔妾知道殿下费了不少的心血和精力才换来如今的局面,如今胜券在握,又怎能让贤王**有反扑的机会。”
“眼下殿下监国,越要处事谨小慎微才是,万般不能出任何岔子,给沈家洗刷冤屈可是大事。”
“毕竟当年的蛮夷一战,这镇南王也掺和其中,若是处理不好,反而又会引起一场叛乱,千万不能轻举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