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罗芸院子里的罗姑母这会儿急切不已!
她踱着步子,不停的走来走去,烦躁难安!
一会儿想着在牢里的儿子,一会儿又懊悔自己火气上涌说错话!
也不知许慕浅是否会告状。
她的鑫哥儿会不会在被牵连受伤!
那可是她的命根子!
“你啊你!怎么…我都把你送进顾家了,竟然还没和你表哥搭上。”真是无用至极!
罗姑母停下步子,看着不争气的罗芸眼里满是失望!
又见罗芸只低头不语,她又说“你是不是还在想着那穷小子,我告诉你,趁早死了那个心。
我还是那句话,那样穷的叮当响,缸无隔夜米,屋顶露天的人家,不可能配我们伯爵府!”
罗芸面上露出难受之色,却也只静默不发一言。
罗姑母见她那不争气的模样,又絮絮叨叨的说了一通,直到口干舌燥才停下。
“母亲,我平日无事,给您和父亲做了一套新的衣裳。
等下您走的时候带着吧!”罗芸面色苍白站起身,不待罗姑母说话,便转身进了房内。
按着计划,她就要离开这里。
以后可能不会再回来了。
给她们每人做套衣裳,也算是全了最后的父母子女亲缘。
“我不要,你哥哥都没救出来,我哪有心情穿新衣!”罗姑母没好气的说着。
这个女儿真是没有眼色,一点也不讨喜。
她都要气死了,竟然还给自己新衣。
拿来她也不要。
想着儿子,罗姑母又担忧不已,拿起茶杯狠狠喝了一口。
刚才骂人太过起劲儿,现在实在口渴。
放下瓷白茶杯,她拎起茶壶想要在倒一杯解解渴。
可茶壶空空,打开一看不见一滴水。
一见没水,罗姑母又骂骂咧咧地嘟囔着罗芸不孝顺。
自己这个做母亲来了这里,连口水都不准备,让她口渴难耐。
“来人,快上些好茶点!”罗姑母朝着门口声音尖锐地喊着。
只是,却无一人答应。
罗姑母又连喊三四声,喊的喉咙更加发干也无人应答。
在她爆发火气时,倒是耳聪地听到门外有隐约的说话声。
罗姑母的脸色漆黑,气冲冲的拎着水壶走出去。
今天没少碰壁,许慕浅那里她没得到便宜,几个怠慢她的丫鬟总是能收拾的。
刚到门口,罗姑母火气大的能把房子烧着一般,只是刚听一句话,就让她瞬间熄了火。
“你说,罗大姑奶奶怎么想的,皇上都下旨意了,这次被抓的人都要参军,我们大人还怎么去救人,这不是和皇帝陛下对着干吗?”
“可不是么!我觉得事情都成定局,还不如想想让罗家公子在军营怎么好好的。”说话的几个丫鬟躲在墙角,一边磕着瓜子,一边悄悄说着。
罗姑母偷偷看了眼,是几个小丫鬟躲在一旁偷懒。
她刚想上去骂一顿,在让人给她烧水,就听那几个丫鬟又继续说道:“哎!你们听说了没?有个叫杨卿的,长的一表人才,听说他这次跟着去戍边连升三级呢。”
“怎么没听说啊!我还听说他家门槛都被媒婆踩烂了。”
“可惜了,听说那人心里有人,要不然我一定托人去说亲。”
“哎呀,你个大姑娘家的不害臊。”
“羞什么啊!我弟弟这次也报名戍边,要是嫁给杨卿我也能跟着去,也好照顾弟弟了。”丫鬟说完,情绪有些低落。
杨卿!这名字怎么听着有些熟!
罗姑母收回迈出的步子,躲在一旁低声说着。
杨卿…杨卿…这不是她女儿认识的那个穷酸吗?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妄想娶她伯爵府的千金,真是痴人说梦一般。
当时她们知道后,根本不同意罗芸和他的事情。
还为了断绝两人关系,把杨卿打出了京都。
没想到那人竟入了军营。
还当了个什么小官,更是要连升三级。
想着那丫鬟说的话,罗姑母脑子里极速转着。
她拎着水壶走进房间,呆愣愣的坐着发呆。
一直在想着“要是有人照顾她的儿子,就是去了军营,也不必太担忧。”
让…让罗芸去!
对,让罗芸去照顾她哥哥!
这个想法一出,罗姑母犹如醍醐灌顶,心情一下好了起来!
既然罗鑫去参军改变不了,那只有让他在那的日子好过一点。
看着捧着衣赏包袱出来的女儿,罗姑母难得的好脸色起来。
“芸姐儿,你…这是你做的衣裳?看着不错!”罗姑母不自觉的语气放平,没了之前的疾言厉色。
罗芸心知肚明罗姑母的改变。
但不知为何,开心的同时心里还酸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