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昭看着自己爹爹伸出的手,第一时间并没有过去,而是看向自己娘亲。
经过几天的相处,他现在最最依赖信任的人只有许慕浅。
正在忙活的许慕浅看着他的目光,微笑着点点头,示意他可以过去。
毕竟这个混蛋此刻不知为何会突然泛滥父爱,想要抱抱关心关心他的儿子。
对于从小没有感受过父爱母爱的孩子,总归是对顾昭好的不是么?
得到娘亲的示意,顾昭看着自己父亲,慢慢走了过去,犹豫着用自己的小手抱着他的脖子。
感受着自己怀里软软的儿子,顾怀瑾不知为何心里突然酸涩了一下,他静默地伸手环抱着小小的顾昭片刻,让他坐在自己怀里。
而后对许慕浅说:“你也坐下休息会吧!一路上抱着昭儿累坏了吧!”
他如今对许慕浅有些许改观,今天一天之中她基本上都在抱着顾昭,很少让他下来走动。
却连抱怨都没有一句,和他在嫂子们口中所了解的完全不一样。
这还是她们口中那个任性无礼,骄奢目无尊长的人吗?
许慕浅听着他难得的关心,挑挑眉,转过身对着他微笑说“我还好,你身上的伤怎么样?还疼不疼,等吃过饭我去装些热水帮你敷一下。”
顾怀瑾听着她语气中的关心,心中有了一些暖意,说“辛苦你了!”
怀里有儿子,身侧有人关心,把顾怀瑾心中因早上无人送行的凉意稍稍驱散了点。
忽然想起堂兄,顾怀瑾眼神在破庙里四处看着,待看到他正和自家大哥坐在一处休息,便也放心一些。
远处的顾怀瑞和顾怀璋正坐在一起说这话,话题也正是许慕浅一家。
只听顾怀瑞既欣慰又感叹道:“哎呀,这怀瑾他媳妇终于知道疼他点了,以后也要好好保持才是。”
而顾怀璋并不认同他说的,“哼!她能真的这样改变改变,三弟和昭哥儿以后日子也算好过些。”
“可这人啊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就她,你看着好了···”
顾怀璋并不认为许慕浅会变,如今她这样对怀瑾,说不得只是顾家被流放,她也没有了依靠,所以只有牢牢跟着怀瑾。
就算一时改变也只是心里忐忑,不得不把脾气努力收敛起来。
顾怀瑞听着他的话,心里若有所思。
又说着“我听说霖儿的胳膊伤着了?怎么回事可严重?要不要找找人给请个大夫看看?”
顾怀璋一听这话,眉头又皱了起来,他叹气道:“唉!是伤到了,我听她娘说怀瑾媳妇打的,骨头有些断了。”
“断了?这么严重吗?”顾怀瑞脸上立马露出担忧的样子,又看向躺在一旁休息的顾霖。
“我去给她请个大夫吧!她一个女孩子家的,可别落下什么后遗症。”
说着,就要喊林露陪他一起去外面找找狱卒。
顾怀璋赶紧拦着说“别别,不用请了,弟媳没和你说吗?她在牢里已经帮着请了大夫。”
看着还有伤在身的堂弟,顾怀璋真心是他觉得不错,不仅为人大方热情,还事事想得周到。
连他媳妇也是很不错,不像他三弟家的那个,事事掐尖要强惹人厌烦,连自家女儿也打。
顾怀瑞听他这样说了,面上松了口,“霖儿看过大夫,那就好!”
“说来还让弟妹破费了,还专门给她请大夫。”
听他如此说,顾怀瑞有些不高兴的说道:“大哥,你这是和我太客气了,我们自家兄弟还分什么彼此。”
“好,自家兄弟!”顾怀璋大感欣慰,拍了拍他的肩膀。
“开饭!”
押解官吆喝着让拿食物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许慕浅叹了口气,她这会儿累的是不吃都不想去拿。
可是,就算她不吃,这小的和伤号也要吃。
无奈,她只好站起身,步履蹒跚的走了出去。
这次被流放的基本上都是官眷,很少有吃过苦受过累的。
他们上午不停歇的走了一路,这会儿好不容易休息根本就不想起来。
所以就算许慕浅走的慢,她出去的时候遇到去拿食物的人很少。
她在一堆人挤着之前,领了她们三人的份量往回走,迎面看到一个十一二岁的面容清隽的男孩站在一旁等待。
他手里牵着个瘦瘦弱弱的的孩子,面无表情地看着众人围在一起拿取食物。
路过的许慕浅默默看了一眼,想着应是谁家的孩子在等着大人拿食物,便没多想。
待回去,她们三人都吃过东西,那两个孩子才从外面回来,手里只端了一碗稀粥。
只见他牵着弟弟,站在一户人家旁开口说,“拿来!”
“没有!”那一户人家中的瘦猴男子开口说,“还想要食物,要不是你们侯府惹事,我们都旁支了,怎么会被关了两年还要流放。”
“拿来!”那孩子并不说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