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灯光下,杜远跪坐在奶奶身旁,老人紧紧拉住杜远的小手,手心有温暖传来,真实的触感让她不得不相信眼前之景。
端详着杜远那熟悉的小脸,奶奶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阿远,虽然不明白你到底是想做什么,但是不管怎样,奶奶都支持你!”奶奶抬手摸了摸杜远稚嫩的脸庞,又带着点哽咽:“不过,你一定要答应奶奶,凡事注意安全,好好活下去!”
杜远重重点点脑袋,看着老人的样子,面露不忍,又道:“没事的,奶奶,等木叶部队回来的时候我会再跟着来找您的。”
站起身结了个印,变成前世的样貌,杜远道:“奶奶,到时候我会用这个样子出现,您看到我就知道了!”
知道杜远是想让自己安心,奶奶笑道:“好孩子,不用担心我。带土呢,你不打算告诉他吗?”
“带土……”杜远又解除变身术跪坐回奶奶身边,“我不打算告诉他,我想看看能不能借这个机会让他开写轮眼!”
“他才四岁,现在开写轮眼?”奶奶略感惊讶。
“他的修行已经足够,只是因为年龄不到,精神力还差了一点。如果看到我的尸体,或许会帮助他打破这个束缚,提前开启写轮眼!”
按照正常的发展,带土开写轮眼至少也要到第三次忍界大战之时。
杜远的做法就跟鼬对待佐助的差不多,如果让带土亲眼看到他亲哥的尸体,精神力必然会暴走,届时,大脑分泌出的特殊查克拉将会帮他开启写轮眼。
如果能在进入忍者学校之前开启写轮眼,这将对带土以后的发展起到很大的影响。
“这……”听到杜远的话,奶奶蹙了一下眉,于心不忍。
关于写轮眼的开眼方式,她也大致了解,只是,这对小带土是不是有点不太公平。
杜远知道奶奶在想什么,劝说道:“奶奶,让他早点开写轮眼也是为了他好,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实力强大了才能活下去,才能去做他自己想做的事!”
老人默然点头,对这个说法倒也还算赞同。
“不说这个了,奶奶,你这段时间身体咋样,小带土在家听话不……”
杜远扯开话题,和老人聊聊家常,祖孙两人一直聊到凌晨,直到老人面露疲倦,杜远这才反应过来。
起身和老人道别,杜远悄然离开了家,但也没有走远,依旧藏在宇智波族地内守护着奶奶和小带土。
夜色漫漫,杜远靠坐在离家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上,看着被月色笼罩的小楼,陷入沉默。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杜远一夜没睡,夜间影分身的消失给他带来了断他们的消息,得知他们就在距离木叶不远处的某个小镇附近落脚,杜远又分出一个影分身去寻找他们。
没办法,自己好不容易收到两个弟子,不安排个影分身跟着,杜远实在是没有安全感。
时间一晃,已经到了第二天下午。
天空有些阴沉,重重的黑云盖住木叶的天空。
眼看就要下雨,小带土今天早早结束了修行。从湖畔回家,靠近自家房子,小带土却是有些奇怪地发现,自家门口站满了人,像是在围观什么。
邻居们聚在一起,没有发出太多声音,人群中隐隐有啼哭声和安慰声传来。小带土感到有些不安。
走近,只见众人面色各异,有惋惜,有伤感……
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小带土脚步加快几分。
看到他的身影,众人不由自主地往两侧退开,给他让开路来。有平时关系很好的邻居叔叔婶婶纷纷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口中轻声道:“小带土,节哀!”
小带土心底升起一种慌乱感,没有理会众人,径直往前跑了两步。
滴答!
天空有雨点掉落打在带土的脸上,很快,如丝的小雨从空中降落,打湿了众人的衣服,却没有一人离开。
越过人群,终于,小带土看到了家门口的情况。
年迈的奶奶瘫坐在地上,脸上常常挂着的慈祥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哀伤,泣不成声。慧玲奶奶跪坐在她旁边搀着她,怕她倒下去。
奶奶的面前,摆放着一个白色的敛尸袋。
哒,哒,哒……
小带土像是没了力气,用力往前重重地一步一步迈着步子。
扑通!
小带土跪倒在敛尸袋前,小手颤抖着,轻轻掀开了敛尸袋,一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映入眼中。
哥哥……
是哥哥的脸,只是,此刻的他面色惨白没有一丝血色,连嘴唇都是乌青色的。
吧嗒,吧嗒!
小带土双手杵在地上,低垂着脑袋,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脑海中浮现出和哥哥一起修行,一起帮奶奶做家务,一起在湖里抓鱼回来卖钱的场景。小带土心中的悲痛无以复加,失去至亲之人的痛苦,他现在体会到了。
‘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