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前,白凯急匆匆赶来,告诉白鹿一个不亚于晴天霹雳的消息。
上午秦向河陪白鹿去医院复查,完了去往前面街打车,被去医院办事的大姐给看到。
大姐紧赶慢赶追上,两人坐的出租车已开远。
于是大姐找到陈红,让其帮忙把白凯揪出来。
不明所以的白凯回到家,听大姐正将看到白鹿的事告诉爸妈。
无奈之下,白凯只得承认。
唯一让白鹿庆幸的,是白凯没有把离婚和生大病的事供出来。
白鹿之所以焦虑,是爸妈让白凯带话,叫她带秦向河回家一趟。
既然被发现,再急也没用。
秦向河安抚白鹿,左右离婚和生病的事保密着,他们只要口风紧,去一趟也没关系。
待白鹿换了身衣服,秦向河带着她,先去了附近一个大百货商店。
当初结婚,白鹿爸妈对这门亲事并不同意,甚至连婚礼娘家都没来人、
然而对方毕竟是长辈,第一次去岳父岳母家,没有空手的道理。
得知白鹿爸爸喝酒,就买了两瓶好酒,又给白鹿妈妈买了条时下流行的丝巾,另外还拎几盒营养品。
白鹿在旁只说随便买点就成,可见秦向河有越买越多趋势,这才上前阻止,由她张罗,另外买了烟、茶、糖、糕点和水果。
南宁这边女婿初次登门,别的可以没有,加上酒,这六样是必须凑齐的。
买完礼物,两人出门打车,直奔棉纺厂宿舍区而去。
白鹿拎着糖和糕点,其余的都在秦向河手里,不是这两样很轻,估计某人连这不让她拿的。
当年在茅塘,不得已要和秦向河结婚,家里没同意,最后在电报里说了重话,此后几年都没回来。
其实,若不是离的太远,又生活太过窘迫,她过后就算回家,爸妈也不会真赶她出门之类的。
从小到大,爸妈对她很宠爱的。
若非和弟弟比较,那爸妈对她就是宠,对弟弟,则是一味的惯,惯得过了头,到后面实在拿弟弟没办法,也就随便他作了。
来南宁大半年,她无数次想过回家。
可自己的病会把家里拖入泥潭,而即使如此,也没条件继续医治下去,到最后,可能让爸妈余生深陷自责之中,一想到这,她就怯懦了。
今天,被大姐在路上无意撞见,心中焦虑是焦虑,但莫名的隐隐松了口。
几年了,她真的很想念爸妈,尤其是在茅塘那每每感觉无助的几年。
有时会偷偷想,要是当年没离开南宁就好了,要是没答应帮忙代课就好了,那样,她应该有着截然不同的人生吧!
可她又清楚知道,无法那么的自私,无法看到能帮助家里却无动于衷。
不过现在……
白鹿转脸,看看身旁神情同样带着紧张的秦向河,她不禁莞尔。
近乡情怯,离家多年,第一次回来,想到马上就要见到爸妈,本来她站在这宿舍区大门口,心颤的厉害。
当看到某人似乎她还紧张模样,她的心一下就静下来,而且,有股暖意,在心底慢慢的滋生。
很容易猜到,某人这么紧张见她爸妈,是因为什么!
“干嘛啊你,我爸妈人都很好!”
被白鹿拿手轻拉扯一下,秦向河咧嘴。
人很好?那年结婚都不来!
当初就极力反对白鹿结婚,现在对他这个女婿,估摸也是不待见。
秦向河拎起东西,深呼吸一口,“好,走吧。”
露出赴汤蹈火般壮烈神情,明知某人有想让她紧张心情纾解的成分在内,可白鹿仍是忍不住的好笑。
进大门,路上偶尔会遇到以前认识的。
然而,几年时间各自都有变化,加上一直没回,所以都有点不确定。
对这些人,白鹿只是礼貌微笑下,便领着秦向河继续往前。
这半年,她偷摸来过几趟,都没敢太靠近家里搬去的那栋新楼。
走过天桥,来到一个长长阶梯前,她正要给某人指一下她家位置,忽听旁边有人招呼。
阶梯侧边的一个门口空地,有位脸长黑痣的大婶,难以置信的挥着手。
白鹿脸上一喜,快步从旁边过去,“吴婶。”
“真是你啊,白鹿!”黑痣大婶扔下蒲扇,三步并作两步的迎上。
拉住到跟前的白鹿一番仔细打量,被称作吴婶的妇人,连连道,“好,好,好孩子。这几年怎么都不回来看看,再不回来,我这把老骨头一折,可就再看不到你了!”
白鹿难得露出小女儿姿态,“哪有。吴婶,你身体那么好,肯定会长命百岁!”
“不愧是长大了,这小嘴甜的,你啊,以前可不会那么讲话!”
吴婶乐呵呵的,拉住白鹿,一会夸赞更漂亮了,一会又叹长瘦了,定是在外头吃了苦!
白鹿被夸得脸红,以前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