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小蝶说她达的生意,其实就是冬天去南方卖艺,夏天去北方卖艺。
碎妈说,米大喇叭叫米庐,刘胜利没反应,铁军“噗呲”笑了,看两人瞪自己,赶紧解释。
“哦,我笑米小蝶呢,她说她爸是富豪,生意做遍大半个中国,原来是这个意思。”
“有什么可笑的?一个大男人,养活五个娃,你们知道那过的是什么日子嘛!还笑,要是我的娃,早扁你一顿了!”
铁军缩缩脖,不敢顶嘴,脑子里还想着那个带着中国足球队,挺进世界杯,梳着小方便面头型的南斯拉夫教练。
“米小蝶的娘呢?”
刘胜利问了铁军想问的问题,碎妈摇摇头。
“死了,当时身上还背着七个月大的五娃子,四娃子那时候三岁,坐她娘身边哇哇哭......”
“等等,碎妈,听你话里的意思,米小蝶姐俩是米大......米大叔捡的?”
刘胜利和铁军一脸惊愕,刘胜利没忍住,开口打断了碎妈的话。
“不光她俩,那三个娃也是喇叭哥捡的,喇叭哥一辈子单身......”
“那还不是因为你,死丫头,你还好意思在这讲!”
不知道什么时候,米小蝶搀着童奶奶走到了门口,童奶奶接着碎妈的话怼了一句。
“奶奶,我带朋友看你来了!”
刘胜利赶紧起身说话。
“蹭饭就说蹭饭,莫骚清!娃子,听小蝶讲,你是个好心人,跟奶奶进屋里头拉话话。”
童奶奶又损了刘胜利一句,然后笑着招呼铁军。
“童奶奶,您身子骨真硬实,今年有八十了吗?”
铁军看了眼两眼肿的像鱼泡的米小蝶,起身走到童奶奶身前。
“呵呵呵,还八十?奶奶今年九十一了。”
“啊?我说八十都怕您骂我把您叫老了,您这也太显年轻了!”
“嘿嘿,你这娃也够骚清!”
童奶奶说完,拍拍米小蝶的手,两人掉头,回了客厅,铁军跟上,心里核计,骚清八成是溜须拍马的意思。
五人进屋,围着圆桌坐好,聊了几句,童奶奶接上了刚才的话题。
“既然小蝶想听她达年轻时候的事,那我就给你们好好讲讲。”
“娘,莫讲额,额都六十多地人啦......”
碎妈用方言反抗了一句。
“你去闹蛭地!”
童奶奶拿起圆桌上的剪刀要敲碎妈,碎妈哼了一声赶紧躲了。
“嘻嘻,奶奶,碎妈和我达?”
碎妈出去,米小蝶搂着童奶奶问了一句。
“好着呢,后来,因为你大姐黄了。”
“啊?因为我大姐?”
“嗯,以前,我们家和你达家都在西京,还有你碎爸他家,你碎爸叫水生,他娘捞鱼的时候生下的,所以叫水生。”
“嘻嘻,那我达叫米庐,不会是在炉子边出声的吧?”
米小蝶娇羞的样子让铁军迷惑,人还真都有两面性,看来,米小蝶古板噎人的那一面,还是因为和自己不熟。
童奶奶笑笑,在米小蝶鼻子上刮了一下。
“五个娃,数你最机灵,要不你能考上清华呢!
倒不是在炉子边出生的,而是去寺庙求子的时候,他娘动了胎气,在后院的草庐生的他,所以取了‘庐’字为名。
你达和水生同岁,你碎妈小他俩三岁,我们三家住一条街,都开铺子。
我们家是裁缝铺,你达家开米铺,水生家是铁匠铺。
你达8岁那年,和水生一起,拜了花满楼的胡二仙学艺。”
“这个我知道,我达说,他师父是个了不起的艺人,看家本事是二胡和唢呐。
我达说,他吹唢呐,百鸟都来朝拜。
拉二胡,连花满楼的狗和王八都跟着人一起掉眼泪。”
米小蝶瞪着发亮的眼睛插话,童奶奶切了一声,又刮了米小蝶的鼻子一下。
“要不你达怎么学的唢呐呢,他可是真能吹,哪有那么玄乎!
我也听过,有鸟来喳喳是真的,王八和狗掉眼泪我没看见,不过那二胡拉的人心难受也是真的。
那时候,奶奶比现在手巧,不光衣服做的好,剪纸更是我娘一手教的,只要眼睛能看见的,奶奶都能铰出来。
一到晚上,你达和水生就围在我边上又是吹,又是拉,你碎妈在一边剪纸,可热闹了。
等他们慢慢长大了,你达和水生都喜欢上了你碎妈,我呢,打心眼里喜欢你达,他厚道,心眼好。
水生呢,身子骨太单薄,可能是拉二胡的原因,一天总愁眉苦脸的,说话也没底气。”
“奶奶,我碎妈是不是也喜欢我达呀?”
“嗯,就差钻被窝了!”
“娘!不许讲这段!”
碎妈在院子里喊。
“好好,这段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