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1988年,绥芬河市被H省批准为通贸兴边试验区,这里的老毛子就越来越多,绥芬河也越来越热闹。
苏方距绥芬河最近的口岸波格拉尼奇内仅16公里,远东最大的港口城市海参崴也才210公里。
两国有一条铁路,两条公路相通,铁路是重要的货物运输渠道,以变道的方式往来于两国之间。
离绥芬河最近的火车站叫乌苏里斯克站,也就是老辈人叫的双城子,以前都是咱的地盘。
高尔基的20辆坦克就是运输到这里,然后重新变道,进入绥芬河。
这次易货贸易空前壮观,20辆坦克落地货场后,大龙悬着的心落了地。
“小老弟,你是这个,哥服了you!”
大龙转身对着铁军竖起了大拇哥,然后一把抱起铁军,抡了两圈。
“大哥,我的胸要被你挤爆了!”
铁军发出抗议,大龙胸前的扣子硌得胸口生疼。
脱离了大龙的熊抱,铁军赶紧去找高尔基,找了半天也没看见人,铁军扶着一辆坦克干着急。
“军,哈哈哈哈,你好吗?”
头顶突然传来高尔基爽朗的笑声,铁军抬头,高尔基正爬出坦克。
“高尔基叔叔,我好的很,你不会是开着坦克过来的吧,哈哈哈哈!”
“在里面睡了一觉!”
高尔基跳下来,一把抱住铁军,抡了起来,苏联的大扣子顶的胸口更疼了,铁军倒吸凉气,吱哇乱叫。
说了一会话,铁军让建国带高尔基去验货,自己带着大龙挨个检查坦克。
铁军没引见大龙和高尔基认识,理由很多,安全第一。
同一时刻,357界碑哨所前的白桦林前,小虎和安娜搀扶着微微发抖的张婉。
张婉编了条大辫子,垂在胸前,穿着花棉袄,黑裤子,绣花鞋,和四十年前的装扮一样。
“我和你爷爷来的最多的地方,就是和这个一样的白桦林,每次都是这样,要我等他好久。”
张婉指向白桦林,手心冒汗,心中万分焦急,眼睛死死盯着白桦林。
“奶奶,那时候你不说爷爷忙嘛!”
“忙,咋不忙呢,那么多架飞机归他管,能不忙嘛!”
“咔吧、咔吧......沙沙沙......”
桦树林内传来枯树枝的断裂声和皮靴踩在落叶上的声音,“来了!”张婉的身体开始剧烈的抖动起来。
安娜从后面捅了捅小虎,两人悄悄往后退,慢慢退到了哨塔前,这才驻足远望。
谢尔盖终于走出了桦树林,空军夹克,腿上两个破洞的皮裤,发白的空军帽,一脸沧桑的笑脸。
“立定,向后转!”
身后一排士兵齐刷刷的站定,齐刷刷的转身,笔直的身躯融入白桦林,平整的后背留给了元帅私密空间。
“小婉......”
“螃蟹......”
梦中的小婉和螃蟹,终于在四十年后美梦成真,两人遥遥站立,泪水流过不再年轻的脸颊。
“小婉!”
“螃蟹!”
再次低呼,两人同时向前奔跑,落叶飞起,像盘旋飞舞的蝴蝶,瞬间将两人包围,再片片坠落。
“哇......呜呜嘤嘤......”
安娜突然咧嘴大哭,一拳拳擂在小虎胸口,“两个大傻瓜,白白浪费四十年!”小虎抱住安娜,“我们不当傻瓜!”
老一对,少一对,哨塔下,白桦林内,紧紧拥抱,跳动的心,一般年轻,一般动听!
老谢尔盖哭成了孩子,那种未知的苦盼终于抱得美人归,心中再无遗憾,时不我待,圆梦可期。
“小婉,嫁给我吧!”
一枚硕大的钻戒举在张婉面前,谢尔盖单膝跪地,一脸虔诚,眼睛里都是对女神的渴望。
“嗯,嗯,我愿意!”
张婉伸出手,轻轻抚摸着谢尔盖的脸,笑的像花儿一样美丽,俏皮的眼睛里都是悔悔的泪。
钻戒戴上,张婉拉起谢尔盖,把脸埋进谢尔盖胸前,谢尔盖紧紧抱住她,再不敢松手。
“我们回家吧,该准备婚礼了!”
“嗯,回家,婚礼定在我们的元旦好吗?”
“当然,我的女神!”
“跟孩子们说会话吧!”
“好!”
谢尔盖冲着小虎他俩摆手,安娜像风一样跑了过来,小虎刚要抬脚,身后传来声音。
“高虎上校,你不可以,别让我们为难!”
高虎回头,一个边防军官威严的站在身后,后面是两个端着枪的士兵。
“好的,我知道纪律!”
隔着老远,谢尔盖看了过来,高虎立正,敬礼。
谢尔盖笑了,回了个军礼,爷孙俩,遥遥相识,老兵与新兵,遥遥致敬。
十分钟后,安娜与爷爷、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