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这一笔应该横着过来怎么竖着过来了。”鲍一洲一边泡茶一边纠正沈晗晗画错的灵符。
沈晗晗暴躁地呼出声，抓了把头发，将画错的高阶斩灵符揉成一团投进装满废弃灵符的垃圾桶。
这已经是她画错的第三百零一张灵符了，一个个复杂的图纹折磨的她头疼手累。
鲍一洲见状体贴的为她倒上一杯刚沏好的茶:“慢慢来别着急，大家都是这样过来的。”
闻言，沈晗晗长叹了声气，再慢慢来她好不容易创造的富婆梦马上就要破碎了。
刚结束被周扒皮老板疯狂压榨的社畜生涯，以为终于告别了内卷生活谁知道又进入了下一个死循环。
上个月她的业绩是风水阁所有除灵师里垫底的那位，原本她作为一个实习生实力低这样的结果也是意料之中的。
但看着其他人工资条上比她多出的那一个零，她脆弱的心脏已经承受不住眼红带来的痛苦了。
她豪华住宅的物业费，豪车的保养费，漂亮的衣服鞋子包包，奢侈的豪华大餐这些都在等着她的工资去供养。
斩杀一只实体灵得到的奖金是斩杀一只无体灵的三倍。
所以她要努力变强，卷天卷地卷死同事，争取打赢所有高阶灵不放过任何一只无体灵。
就算不是为了奖金为了自身安危她也要努力变强，想起上次被那只噬魂灵小八戏弄的团团转不禁咬牙切齿。
再见到他，她一定要一张高阶斩灵符拍他头上，让他原地爆炸见识见识姑奶奶的厉害。
一想到这，沈晗晗瞬间来了动力，开始画第三百零二张灵符。
“叮，您有新的订单。”
一声机械女声响起，沈晗晗不禁问道:“鲍叔，这次接的又是什么业务？”
时代在前面跑，风水阁在后面努力追，前不久鲍一洲刚申请了一个线上接单服务，效益良好。
“顾客家里边去了人，请我们去做场法事。”鲍一洲将杯子里的最后一颗枸杞吃完，问道，“这单你去吗？”
“不去。”沈晗晗正和手里的灵符作斗争想都没想直接拒绝。
鲍一洲起身收拾杯子，故意放慢语速:“那这六千块就我赚了。”
等等，六千块，比她杀两只低阶灵得到的奖金还要多。
“我去。”沈晗晗一把接过任务单急冲冲出门，临走还不忘嘱咐鲍一洲给她留饭。
鲍一洲做了几十年饭算得上是一个不错的厨子，在他这吃饭和在外面馆子里吃没什么两样。
关键是省钱，沈晗晗上个月的工资都拿去交物业费了，她现在已经开始进入节俭模式，能省一点是一点。
顺着任务单上的地址到达目的地，是一片老式的居民楼，墙壁上写着大大的拆字。
几个穿着黑衣，手臂上留有纹身的混混早早在路边等她，乍一看还以为是来寻仇的。
“你就是从风水阁来做法事的道士吧？”一个叼着烟一阵吞云吐雾的黄毛混混不耐烦的和她打招呼。
“一个女的行吗？”另一个混混接过话，语气里满是怀疑。
“行不行去了不就知道了。”面对一群混混不怀好意的打量沈晗晗面色平静，实则心里在狂吐脏话。
黄毛混混带着她穿过一个狭小的小巷，进到一栋独立的居民楼。
一楼灵堂的桌上摆放着一坛骨灰和遗像，几个一米高的花圈挨着墙放着。
沈晗晗当着混混们的面在地上画着复杂的符文，口中还念念有词，几个复杂的符文画好后她开始围着地上的圈蹦蹦跳跳。
混混们见她这样倒有几分做法事的模样，顿时觉得没找错人稍稍放下了心。
去世的这位是他们大嫂，说是大嫂其实不过是跟着他们大哥时间最长的情妇。
他们大哥还算是念着点旧情，在这位大嫂意外坠楼身亡后吩咐他们请个道士做场法事好好送送她。
不过这点情就像烟雾一吹就散了，留不久。从这位大嫂死亡到现在他们大哥嫌不吉利就没来看过一眼。
一直窝在那边的新房陪着刚认识的红颜知己，舍不得挪窝。
大哥都不肯来，他们这些手底下的人自然也是不肯呆在这找晦气，随便嘱托了沈晗晗两句就走了。
见盯着她的混混们走了，沈晗晗松了一口气，停止了继续装神弄鬼。
沈晗晗老爹之前就是给别人做法事的，她跟着学了些皮毛，虽然张牙舞爪转圈和唱词是现编的但地上的送魂符一笔不差。
倒不是她不想和她老爹好好学，主要是她老爹也是个半路出家的半吊子，每次的唱词都是现编现唱。
整个一糊弄学老头，按照老头说的，形式到了就行，唱的再好到了阴曹地府的阿飘也听不到。
沈晗晗往地上的送魂符上烧着纸钱，一边无聊的自言自语:“可惜阿飘着急投胎不然还能陪她在这唠唠嗑。”
突然楼上一阵乒乒乓乓的碰撞声打断了她无聊地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