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12点,沈晗晗拖着疲惫的身体打卡下班,昏昏沉沉走到马路边准备打车回家。
街边的路灯像没吃够电似的忽闪忽闪,漆黑的马路上昏黄的灯光摇摇晃晃。
安静的街道除了偶尔疾驰而过的汽车连个人影也没有。她抬头看向前方乌漆墨黑的大片阴影若有所思。
终于,在她“礼貌”问候完周扒皮老板全家之后,车来了。
刚坐上车,司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拢了拢衣服,小声嘀咕道:“奇了怪了,炎炎六月天怎么这么冷。”
沈晗晗下意识往车窗外看去,一群阿飘排着队,井然有序,从窗外飘过。
为首的阿飘打着纸伞回头看了眼车里的沈晗晗,四目相对,两厢沉默。
沈晗晗嘴角微微挂起一抹笑意,要不是碍于司机在场,她一定会上去打声招呼。
“嘿,老兄,投胎去呀。”
兴致来了,再听听阿飘的生前事,死后言,调剂繁杂无趣的生活。
可惜司机在场,她遗憾地挥了挥手算是告别,然后关上了窗户。
沈晗晗的确是个怪人,因为她能看到普通人看不到的东西,比如,阿飘,再比如,灵。
但近来她能看到的阿飘越来越多了。
这并不是一件好事,相反,她开始变得紧张。因为这代表的是一种能力觉醒,会给她带来麻烦。
果然,心里想什么,就来什么。
她聚精会神打量着前方浓浓的黑影,似乎比刚才看到的更黑了。
一种诡异的感觉涌入大脑。
事出反常必有妖。
但这一次来的是恶灵。
她忍不住催促司机:“大哥,麻烦开快点,家里煤气忘了关了。”
司机应了一声又马上加速,心里却在吐槽,现在的年轻人越来越不靠谱了。
出租车在漆黑的马路上加速疾驰,前方的大片黑影正慢慢靠近,街边的灯光依旧忽明忽暗。
终于,出租车经过七弯八拐在一栋破旧的老房子前停下。
收完钱,司机还不忘提醒沈晗晗快去关煤气,开窗户。
她乖巧的应下,然而她家根本不用煤气。
来不及翻找钥匙,直接一脚踢开年久失修的脱漆铁门。吱呀吱呀的门声在空旷寂静的夜色下尤为刺耳。
她一进门就直接上楼奔向卧室,翻箱倒柜找了起来。一通操作猛如虎,终于找到了她要找的东西。
几张压箱底的保命符纸,还有一块只有一根指针的表盘。
此时玻璃制成的表盘内泛起阵阵耀眼的红色,指针指向大门的位置。
这是一块通灵盘,红色代表恶灵,指针指示恶灵的方向。
显然,恶灵正往大门处聚集且越来越多。
她家祖传十八代的老房子,不时掉块皮漏点水,风里跳舞雨里流泪,大黄见了绕道,施工队根本不带瞟的。
这是第一次她家这么受欢迎。她本应该流下贫穷且激动的泪水但现在她只想逃命。
她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快速退向窗户,好在窗户和大门的位置相反,与恶灵甩开一小段距离应该够了。
于是她果断的跳了下去。
亦如打碎邻居窗户甩锅他家大黄,不带一丝犹豫,要的就是一个利落管他什么姿势。
啪,四脚朝地,给邻居家拜了个年。
她忍痛爬起来拍了拍衣服,跌跌撞撞往前逃命。
身后一大波恶灵正在追杀她,身前呼啸而过的风犹如恶魔泣语。
“吃了她。”
骑上被她遗忘的小摩托与身后的恶灵赛跑。
忍不住回头看了眼,后面张牙舞爪的恶灵没有实体犹如一道鬼影,虽然看起来凶狠但好在实力低行动迟缓。
她拍了拍胸口,松了口气。
“直走右拐,穿过一座石桥遇见一棵菩提树往前直上台阶看到一座破庙就到了。”
这是她那死鬼老爹临死前留给她的保命遗言。
除灵师血脉觉醒后找到同行保住狗命。
她爹死的那天她信誓旦旦保证,就算忘了给她爹烧纸钱也不会忘了他的遗言。
熄火,下车,将摩托车停在石阶前。
她抬头看了眼,石阶之上的破庙。
我去,这哪里是四处漏风的破庙,明明是豪宅呀。
招牌上,风水阁,三个大字在夜里闪闪发光。两层小楼,豪华贴砖,奢侈装修比她家那个老破小不知道强多了。
就在她感叹有钱人真多,她好穷时,突然一丝微凉搭上她的肩膀,还好她早有准备。
往左后退一步,从怀里拿起早就准备好的符纸贴在身后的虚影上。
砰的一声,黑色的虚影在空中炸开了花,眨眼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但她还没来得及高兴,大量的黑色虚影就慢慢向她靠近将她围住。
“靠,以多敌一这不是欺负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