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岳晓梦喝了一顿下午茶,听了满耳朵的该听的、不该听的,也是惜月心态好,一出咖啡厅,就跟个啥也不知道的没事人似的,在大街上晃悠了两圈,买了些许东西之后,就回家了。
一回到家,坐到卧室的沙发上,惜月便向小五申请了岳晓梦,也就是蒋梦月这些年所有经历。
咖啡厅里,岳晓梦东一句西一句的,也没让惜月拼凑出来一个完整的旧年往事。
可是在看了小五给她的资料之后,惜月沉默了。
从资料上来看,岳晓梦和六姨太自从被关到庄子上去之后,就没有过一天的舒坦日子。
当年六姨太母女被送到庄子上去之后,虽然说庄子上上下下都被打点过,明说了不许为难,并且每月的月例照常发,但是庄子上的庄头可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起初母女俩是刚住过去,受了叮嘱,那是一点都不敢怠慢,可时间长了,那庄子离城里又远,司令府除了偶尔来送钱送东西的,长时间没有人来再叮嘱,庄头也就不把六姨太母女当回事了。
吃饭、喝水、用人······
全部成了“明码标价”,并且价格越加越高,六姨太母女两个出不去庄子,就算出去了,六姨太也没有娘家可以依靠,就这样一天又一天的在庄子上熬着。
本来生活就过的艰辛了,但好歹母女两个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呆在一块儿,可是命运就是这么和她们开玩笑,在六姨太娘俩在庄子上住的第五年,所在庄子为中心的范围疟疾四起,而六姨太也不幸中招了,病的躺在床上起不来。
可是没有人管她们,疟疾又会传染,六姨太知道自己活不长了,就把自己一个人关在一间小屋里,死命的嘱咐岳晓梦逃出去,然后就自我了结了。
岳晓梦带着母亲的嘱咐,想尽办法,在六姨太死后的第三天从庄子上逃了出去,当时庄子那一带戒严,为了离开,岳晓梦跳进了河里,顺着河水漂到了东平城外的河滩上,被一对老夫妻捡到,给自己改了个岳晓梦的名字顿了下来。
至于为什么姜婉眉会和她有联系,甚至知道岳晓梦就是蒋梦月,那是因为在岳晓梦安顿下来的第二年,去城外上香的姜婉眉遇见了她,在知道她的遭遇之后,姜婉眉凑了一笔钱,加上当时锁在六姨太院子里的六姨太的私产,一起给了岳晓梦。
这也给了岳晓梦在城外荒乱之后,带着老夫妻两人南下避灾的根本。
也就是这次南下,让岳晓梦在天津卫认识了蒋锡年,最后两人喜结连理。
至于为什么岳晓梦会从之前圆乎乎变成如今这副清瘦的模样,那也全是拜庄子里的五年生活、河水里冻到留下病根,以及后来南下逃亡途中生了病买不到药所赐。
之前别人对她的介绍是一点水分都没有含,她也是刚从香港回到上海,之前在香港一直是在治病,生了孩子之后身体不好,加上之前的旧疾,在香港治了三年的病。
惜月看完岳晓梦的故事,叹了一口气,这是真的不能怪岳晓梦非得报复陈文涓母女,甚至撅了蒋忆月的坟,这事要是放到她自己身上,她还能做的更狠。
正这么想着,卧室门被敲响了。
“惜月,妈妈可以进来吗?”
是姜婉眉女士。
“进。”惜月从沙发上起来,迎了出去。
姜婉眉端着一碟子切好的水果进来了:
“今天去见小梦了吧?”
姜婉眉倒不绕弯子。
惜月点点头:“妈,你早就知道岳晓梦是六姐姐,对吧?”
姜婉眉点头表示是的,然后说:“你六娘那个人,就是爱吃又有点占小便宜,头脑还简单,但是人还是很不错的。小梦呢?嘴上说的再狠,再怎么要报复,真的上手来,还是留了一线余地的,就像蒋思月那个舞台事故,如果不是最后压轴节目调整,就算那个灯架子掉下来,也顶多是吓她一吓。哪里想到,蒋思月在舞台上用泡泡,把地弄的滑不溜秋,害人摔倒,跑都没法跑。”
惜月听着姜婉眉说的话,信一半也不信一半。
能去挖坟,绝对是狠到骨子里了,也许她是真的没有想要蒋思月的命 ,但是要她受伤是绝对的。
想了想,没有多言,倒是问起了另一件事。
“妈,我回来了这么久,还没有详细的问过孙副官他们一家的事呢。慕月和我说玉荷离家出走,然后孙副官才带着孙妈搬走找女儿的,可这玉荷为什么离家出走啊?还有,我可不信妈你没有插手。”
姜婉眉笑了:“就你聪明。那是你走了不久之后的事,就我刚生了少起后不久。玉荷是个好孩子,只可惜没遇到好父母,那么聪明的姑娘,不让去上学,非让嫁人,嫁人还不给找个好人家,找个管家的儿子,嫁过去继续当下人。玉荷不想嫁,求了陈文涓,求了蒋思月,没用,最后求到我面前,说是想逃的远远的。我想着当时小梦不是在香港吗?既然帮她,就帮的彻底一点,安全一点,就借给她一笔钱,送她去香港念书了,等她念完书回来还我三倍的钱。我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