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丫头,你到底是怎么识破我,又认出我来的。”
想他在大牢里倒了两年的夜壶,愣是没人觉察他用了易容术,不曾想被她给看出来了。
李夕颜喉咙有些痒痒,忍不住咳了几声。
“那妇人把自己的脸涂的跟黑炭一样,你和她都不是干粗活的料,还有你的眼睛比那星星还要亮,哪里像个老人。”
她努努嘴,指着他腰间的酒葫芦,“那个酒葫芦虽然小,但我又不瞎,再说了,你身上一股鸡屁股的味道,我想不知道都难。”
白面书生恍然大悟,他抬起袖子闻了闻,“有味道吗?没有啊!”
鸡屁股能有什么味道,不过是李夕颜胡扯罢了,但他身上的酒味倒是真的。
白面书生叹了口气,他找了整整十八年,走遍了整个大周,还以为自己的妹妹已经不在人世。
没想到老天有眼,竟然让他碰到了李夕颜,他一眼就认出她头上的银簪,因为这是他送给自己妹妹的。
为了避免误认,他还特意让人查了李家祖宗十八代,现在他可以确定,李夕颜就是他的亲外甥女。
“我叫沈时,你娘叫沈宸,你头上的那支银簪是我亲手打造送给你母亲的,以后就算你丢了也不能把银簪弄丢了,可听清楚了?”
原主的娘不是叫阿玉吗?跟他说的名字完全不一样啊?李夕颜一时间竟分不出他说得话是真还是假。
“我娘叫阿玉,你是不是搞错了?”
沈时伸手捏了捏她的小脸,眼眸泛着泪花,笑道:“瞧我这么英俊潇洒,你又貌若天仙,一看就是一家人。”
还一家人呢,原主性子沉闷,宛如一块木头,而他的言行举止轻佻,没有半点稳重,哪里像了。
自己不过是煜王不受宠的侧妃而已,要钱没钱要权没权,就连枕边风也吹不起,她搞不清他到底几个意思,目的是什么。
“老伯,你要认亲,好歹给我点证据啊,这样无凭无据的,我如何相信你?”
沈时眉峰蹙起,他要有证据不早就亮出来了,哪里还等着她怀疑。
等等,她刚才还叫他老伯?沈时举起扇子敲了下她的头,厉声道:“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是你舅舅,这是铁打的事实,你想赖也赖不掉。“
他又从袖口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瓶子塞到她的手上。
“这是治咳嗽的药,每天早晚一粒,不出五天,你这咳嗽就会好。”
“我还有事,就不与你多说了,你也早些回去。”
眼见他要走,李夕颜拉住他的袖子,“你可是朝廷钦犯?”
沈时不明她为什么这么问,“不是。”
“那你可有被人追杀?”李夕颜又问。
沈时明白过来,合着这丫头猜他的身份呢,定是害怕自己连累她。
他又敲了李夕颜一扇子,“你这丫头想什么呢,舅舅可是大大的好人一个,之前易容是为了体验生活,说了你也不懂,待我空下来再与你细说。”
“总之呢,以后舅舅会护着你,定不会让你受委屈。”
话毕,一眨眼就没了他的影子。
李夕颜惊呆了,他就这么走了?不是舅舅么,十几年没见,怎么没有与她抱头痛哭,没有跟她诉说这些年的不易,更是连一个住址也没留下。
这是哪门子的舅舅?
她还想知道原主的娘家后台硬不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