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怎么了?”
老头见她双眸含雾,又咳个不停,悔不该告诉她实情。
李夕颜苦笑,李嬷嬷这次还真是帮倒忙了,怪不得这么多天还没有李元的消息,肯定是李夫人听到李嬷嬷去替自己“顶罪”,制止了李元。
她吸了吸鼻子,“可能这阵子受凉了,老伯,我看你对大牢挺熟的,你能不能想办法让我出去一趟?”
“我发誓,我就是想出去看个人,看完他我马上回来,绝对不会连累你。”
事到如今,她只能自己夜探煜王府,就算不一定能成功,但她还是想试试。
“娘娘是想去煜王府吧?”老头转动着手里的铁叉,不急不慢的问道。
此话一出,李夕颜慌得整个身子靠在铁门上,这老头还有偷听墙角的毛病?
“那天,你偷听了我和父亲的谈话?”
老头放下铁叉,没有再管已经烤的有些焦的小黄鸡。
“我对娘娘并没有恶意,娘娘无须担心。”
“只是娘娘不懂武功,身体又弱,你又如何潜进煜王府下药?”
这点,李夕颜何尝不知,可眼下不是没有办法吗?只是听老头这么一说,她不禁怀疑起他的身份来。
老头的身份绝对不是倒夜壶这么简单,通常来讲,老年人的眼睛浑浊发黄,而他的双眸却炯炯有神。
这几天听他说出的话也比原主那粗鲁的爹有文化多了。
而且,就在刚才,李夕颜注意到,他的手臂白皙光洁,完全不像是老年人的手。
还有他手指的茧子比手掌部位的还要厚,这就说明他握剑的时间比倒夜壶的时间还要久。
既然他是个有文化的练武之人,又怎么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莫非是朝廷逃犯?那他的胆子也太大了。
种种迹象表明,他用了易容术,瞧瞧,堪比现代的整容还要厉害啊!
但不管怎样,她相信他对自己没有恶意,不然的话,她也活不到现在。
见李夕颜久久不语,老头自顾一笑,似是猜到李夕颜心里的想法。
“娘娘如果信的过我,今晚就让我进煜王府替娘娘办这差事可好?”
李夕颜虽说没有害人之心,可防人之心还是要牢记的,更何况她也不忍害他。
“我与老伯素昧平生,岂能忍心害你白白丢掉了性命,此事万万不可。”
老头掏出腰间的酒葫芦往口里灌了好几口,又用衣袖擦了擦嘴巴,望向李夕颜的双眼似乎更加的明亮。
“我这人有个习惯,就是从来都不喜欢欠别人的人情,这几天娘娘天天请我吃鸡,这份恩情我是无论如何都要报的,还请娘娘万勿推辞。”
说完,他忽然伸手握住烙铁,面不改色的轻轻一扳,烙铁弯成拱桥状。
李夕颜摸了摸发凉的脖子,有些心惊,暗叹这人好大的力气。
老头把烙铁扔到火炉里,笑道:“娘娘勿怕,我是不会伤害您的,此举不过是为了让娘娘放心而已。”
看来老伯的确是江湖中的高人,讲义气,当真是为了报答她的请吃鸡之恩。
“那就有劳老伯了,只是煜王府戒卫森严,还望老伯小心谨慎。”
老头点了点头,再次露出大黄牙,“娘娘大可放心,我虽然没有把握能打得过煜王,但是往后厨投点东西还是可以的。”
他突然露出异样的表情,“更何况,我找到了此生最为重要的人,自当会保护好自己。”
老头的话李夕颜还来不及细品,便闻得浓郁的糊焦味。
“唉呀,我的小黄鸡。”
······
夜黑风高,正是做坏事的好时机,瞧那煜王府的屋顶上,一条黑影一闪而过,似那流星般瞬间不见了踪影。
枉煜王府的府兵走过一拨又一拨,愣是没发现那条黑影窜进了后厨,往那一大锅的鸡汤里倒了一包白色的粉末,临走时,他还不忘巴拉了一盘酱牛肉。
书房内烛火通明,赵虎双手下垂立在书桌前,看着周禾小心翼翼擦拭着那柄紫云剑。
周禾把布放回桌上,伸出俩指弹了一下剑身,只听“叮”的一声,很是悦耳。
“赵虎,你说麒麟榜所谓的第三高手今晚会不会来?”周禾问。
赵虎皱着眉头,他也不知啊,一个月前煜王府的确收到挑战书,可煜王不是中毒了吗,那人要还真是条汉子就不会乘人之危。
但是也难说,江湖上传言,麒麟榜第三高手寒阙为人古怪,素来不讲江湖规矩,做事全凭个人喜好。
瞧瞧他为了找出麒麟榜的第二高手,愣是给金陵城里会武艺的公子哥都发了挑战书。
那段时间,搞得那帮纨绔子弟人心惶惶,一见面就问,“你伤哪了?”
为了周禾的安全,赵虎可是费尽心思准备了一个月,什么机关陷阱统统安排上,还把府外别苑的护卫都给调了回来。
“殿下放心,如果他今夜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