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最后一道被端上来的菜，江南一时有些愣怔。抬头看向陆淮。
“怎么？不合胃口？”
“没有……”她收回视线，慢腾腾地拿起筷子，夹起一个放进嘴里。
桌子上一共四道菜，都是她喜欢吃的，不知道是碰巧，还是陆淮特意按照她的胃口点的。
“妈妈，你下午还要去上学吗？”
江南把嘴里的食物咽下去，看向他：“嗯，下午第二节，晚上还有一节。怎么了？”
“妈妈在学校里有好朋友吗？”
“有啊”
“是男生还是女生啊？”
“女生”
“妈妈有几个好朋友啊？”
“一个”
“叫什么名字啊？”
“尤珍”
“尤zen？”
“……嗯”
“为什么妈妈只有一个好朋友啊？”
“因为”话还没说完，就被陆淮打断道：“儿子，过来”
陆慕南转向他，屁颠屁颠地走过去，陆淮伸手把汉堡薯条都挪到他那边：“吃完再说”
“哦”陆慕南乖乖拿起剩下的半个汉堡，咬了一口。
陆淮抬头，看向江南，冲她扬了扬下巴：“还不快吃”
小孩子在这个年纪总是有很多问题，而且像是有多动症一样，一直闲不下来。陆慕南吃了没几口，嘴巴又开始不停地说了起来：“爸爸，你不用上学吗？”
“不用”
“为sen么？”
“因为我”陆淮突然抬头看向江南，就欲脱口而出的话一下被堵了回去。
江南见他又要胡说，赶忙用鞋尖撞了撞他的鞋尖，眼神里的警告意味很重。
他轻笑一声，转了话风：“课少，我闲得慌”
“为什么爸爸不用上一天的课？”
江南：“你长大就知道了”
“哦”
吃过午饭，三个人一起回了江南家。她只有三个小时的空闲时间，还是比较紧张的。
“陆慕南”江南把书包挂上，转身想问他要不要去睡午觉，一扭头就对上了他带点小幽怨的目光。
“怎么了？”
“妈妈，你叫我慕慕好不好？”
江南看着他，愣了一下。
“只有我犯错的时候，妈妈才会叫我陆慕南。你这样叫我，我总是有点小小的害怕”说着攥起两个小拳头，放在胸口，整个身子抖了抖。
她笑了一下：“好，那就叫慕慕”
“慕慕。你要不要睡午觉？”
“不要”
“……”江南扯了扯嘴角，点点头。
她很困，无奈只能强撑。
陆淮刚打完电话进来，看到母子两个人还站在门口，勾着嘴角，故意道：“等我呢？”
“……”
“……”
两个人动作整齐划一，一齐转身走了。陆慕南走到一半，可能是觉得把他晾在那里，怕他尴尬，回头看他一眼，认真道：“爸爸太自恋了”
江南一下笑出了声，但没回头。陆淮目光在两个人身上转了一圈，舔了舔嘴唇，嘴角漾开一抹笑。
“这是什么？”江南看向茶几上一摞厚厚的书，随手拿起了一本。
“si爸爸买给我的！”陆慕南凑上来，小脸贴在她的腰间，仰着头看她。
“那那些呢？”江南视线落在另一摞书上。
“那些是口算题和拼音题”
江南惋惜地叹了口气：“真可怜”小小年纪就要遭受习题的鞭策，认识社会的险恶。
“妈妈，我算数可厉害了！老师都说我聪明呢！”小家伙一脸的骄傲。
“是吗？”江南客气地回应着他。
“是啊！妈妈，我做一篇题给你看！”说着兴致勃勃地拿过一旁的蓝色文具盒，从里面拿出一根削好的铅笔和一块白色的方块橡皮，抱着小凳子就坐到了茶几旁。这些东西应该都是陆淮上午带他去买的。
江南站在原地，看着他的一系列动作，目光已经有些呆滞。
脑海中顿时出现了一副过年时家庭聚会表演才艺的场景：
别人家小孩：
“我给大家唱首歌”
“我给大家跳支舞”
最不济的也就是：“我给大家背首诗”
没想到还有更离谱的，陆慕南：“我给大家做篇题”
有上进心的总是好的。江南安慰着自己，拿了一个坐垫，在他身边坐下。
陆淮走过来：
“去睡一会儿？”
江南强撑着眼皮，“不用。你去睡一会儿吧，下午你还要照顾他到晚上”
“你下午两节课，中午不用睡觉？”
她摇头。
陆淮挑了挑眉，没再多说。窝进一边的单人沙发里，翘着二郎腿，玩起了手机。
江南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