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医及时,小宝从鬼门关被拉了回来,但身体本就不好的他,又遭此劫难,虚弱的昏迷不醒。
陆南枝要出去給小宝买点生活用品和换洗衣服。天色已经擦黑,傅向北不放心陆南枝一个人,就和她一起。
护士拿了病号服进来病房,见没有人給小宝换衣服,她就动手給换上。结果看到小宝满身的伤,吓到出门就去报了警。
傅向北和陆南枝拎着东西回来,就见王警官在病房里跟护士了解情况。还有位同志,拿着个相机,给小宝身上拍照。
陆南枝知道小宝身上有伤,却不知道被伤成这样。后背,腿上没有一块好皮,还有不少被烫过的痕迹。
陆南枝看不下去,转身趴进傅向北的怀里,就连傅向北的喉咙都紧的不行。
他和王警管说明情况后,就有同志去三宝村将陈红云带走了。
傅向北給小宝找了护工,但两口子还是忍不住过来看看。
过了两天,任道远来医院看望小宝,抬手摸摸小宝消瘦苍白的脸。
“市里面来了专家鉴定,确定陈红云患有精神分裂症。不适合再和孩子单独在一起,建议送去精神病院。但是病人送去精神病院需要家属签字。她丈夫还在服刑,所以这个单子得拿去监狱。”
傅向北知道任道远此行目的了,便说道:“单子给我吧,我拿去让傅向好签了。”
如果说,这个世上,还有谁是傅向北不愿意面对的人,那就是曾经小尾巴一样,总是喜欢黏着他的堂弟,傅向好。
傅秋歌曾收留他几日。但如果秋歌的父母不同意,一个十一岁的小姑娘又怎么敢?
傅家对他有恩,傅向好却因为他入狱多年。
虽然小宝是被陈红云虐待成那样的。但傅向好难免不会想:如果不是你将我们送进监狱,我家也不会落得现在田地。陈红云不会得精神病,小宝也不会被虐待。
陆南枝觉得这很残忍,这个事不一定非得傅向北去。但傅向北说不管于公于私,他都必须去。
陆南枝陪着到监狱,没进去。半个小时后,傅向北出来了,手上的单子有了傅向好的签名。
脸色平静的无波无懒,看不住一丝异样情绪。但没有情绪,便是最大的情绪了。
傅向北上车,陆南枝也不知道从何问起,最后索性不问了。
肯定是一个不好的过程,既然不好,就没有必要提醒他反复那个不好的画面了。
巧的是,大桥镇的监狱和精神病院都在郊外,且只有一条不宽的河隔着。
陈红云的精神分裂不是时时刻刻发作的。被送到精神病院门口的时候,她非常抗拒,满地打滚,甚至是撕咬医生。
或许她是知道的,这地方不是什么好地方,是个比监狱还恐怖的地方。
“我没病,我不是疯子!”
“是有人害我,是有人害的!”
“书记救我!你说过一切有你的,你说过万无一失的!”
陈红云歇斯底里的双手扒着地,说什么都不进去。然后就有个医生拿出一个注射器,照着陈红云的胳膊就扎下去。
“疯子就能胡说八道。给你打个镇定,赶紧安静一会儿。”
很快,哭天嚎地的陈红云安静了下来,好像条死狗一样,趴地上一动不动。
再然后,来了两个男护工,架起陈红云,半拖半拽就给弄进了门里。
随着手臂粗的大铁门被“咣当”一关,属于陈红云的至暗时刻才真的来到了。
不远的路边,一辆灰色面包车里,陆南枝和傅向北摇下玻璃,完完全全看到了这一过程。
恶心的人送去精神病院了。虽然这是个治病的地方,但进去的人,基本上就是一辈子都不会正常的活着出来了。
这绝对比杀一个人还解恨。
“向北你听见了么?陈红云刚才说什么书记救他。”
傅向北点点头:“车玻璃摇下来的,她又喊的那么大声,我也听见了。”
陆南枝手托着下巴,想想:“陈红云口中的‘书记’肯定不是你。因为你就是送她来的,她恨你还来不及,怎么可能回头求你?”
可如果不是叫傅向北,那还能叫谁?
傅向北收回视线,摇上玻璃。
“不管叫谁都不好使了。不管真疯假疯也都进去了。这个地方就好像是为她量身打造的,最合适她的地方。”
面包车开走了,一棵很粗的树后,胡建国露出半个身影。看着陈红云被拖死狗一样拖进一栋小楼里,眼底露出一抹火起和阴森。
“没用的废物,一点小事都办不好。既然你不能让那两口子生出嫌隙,也不能让傅向北身败名裂。那你就在这儿,安度余生吧。”
傅向北和陆南枝去到医院,见到小宝醒了。不仅小宝醒了,秋歌还坐在病床前给小宝喂饭。
“秋歌姐!”
陆南枝过去病床边上下打量秋歌,和当年换了一个人似的。
头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