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天,陆南枝享受起田园生活。
她带着牛牛妮妮,走过水渠去爬三宝山。穿过一片一片药田抓蝴蝶,自己做鱼竿,河边排排坐钓鱼。带着一群孩子将学校操场的荒草修理成草坪,然后在上面踢球。
老两口将小外孙也带到学校的操场上玩儿。
陆南枝诱哄着西西:“叫妈妈,妈妈就带着踢球,叫妈妈,妈妈。”
西西一个白眼过去,然后对妮妮伸出手:“姐……姐……”
陆南枝惊愕又受伤的看向的东东,东东拽着牛牛的裤子不撒手:“哥……哥……”
所以,哥哥姐姐都会叫了,爸爸妈妈还不叫?
这狗崽崽不能要了,不能要了。
陆南枝正气的脑瓜子疼呢,牛牛忽然扯了扯陆南枝的胳膊,然后下巴一指不远处。
“婶婶,你看。”
陆南枝顺着牛牛的视线看去。一个黑瘦的小男孩,身上背着一捆柴站在学校大门外。
小男孩穿着衣服明显小了一圈,还带着补丁。嘴唇紧抿,一双眼睛里满是对这边的羡慕。见陆南枝转头看他,低头快速离去。
“婶婶,他是小宝。陈红云的儿子。”
陆南枝听说了小宝的事,但听说和亲眼看见完全是两回事。想当年,小宝可是白白胖胖一个漂亮孩子。
“她娘不走正道,可怜了孩子。”
陆南枝想到陈红云现在的无赖样子,想让牛牛妮妮离小宝远点。可牛牛妮妮曾经吃过苦,便不忍心看别人在淋雨。
知道自己说了,他们也不会听。
算了,由孩子去吧。不管大人之间怎么纠缠,孩子们之间总还是单纯些 好。
储绣让牛牛看一会儿东东,她和闺女去树下坐一会儿。
“小枝,我那天一来,就看到一个女人用不怀好意的眼神看你。这几天我带着孩子村里遛弯,顺便打听这事,知道那女人就是秋歌的弟媳妇。所以我就担心,她会对你不利。”
陆南枝安慰母亲:“妈,你担心的我懂,我也有小心防着她呢。你看我,这几天在家养花种菜逗娃,就算出门,也都不是一个人。”
储绣没有打消顾虑。
“小心点好。老话说,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想到有人暗戳戳的不怀好意,我这心里就不踏实。每天和你爸看孩子也是小心翼翼,生怕那坏女人对东东西西下手。”
陆南枝想想,说道:“妈,陈红云这个人坏是坏,但很惜命自私的。不然,当初也不会让他男人顶大部分的罪,她只一年就出来了。
这样的人呢,恶心人是一把好手。但真正做伤天害理谋命的事,基本是不敢的。所以,我们躲着点别被恶心了就行。”
储绣点头:“嗯,那我知道了。对了,明天你和向北去市里,买两桶麦乳精回来。俩小子最近运动量大,能吃的很。除了吃饭,还要填补一些别的。”
“好,我记下了。向北和冯市长通了电话,冯市长说明晚上有时间,要和我们聊聊。那我们就得在市里住一晚上了,家里这些又要辛苦爸妈。”
储绣戳戳闺女的脑门:“竟说这些没用的。一家人说什么客气话。你和向北忙的是正事,我和你爸帮你看看孩子看看家,这不是应该的么?就开春买的那个院子,你还给拿了钱呢。”
陆南枝撒娇的蹭蹭母亲:“还说我,你不是也说这些没用的?一家人,我有,我拿得出。我若没有,你还跟我断绝关系啊。”
翌日。
陆南枝终于早起一回,她吃早饭的时候,傅向北已经从菜园里摘了新鲜的黄瓜、豆角、小辣椒等蔬菜装到车里。
冯远成是个做事的人,从不搞收受那一套。但自家菜园一些时令蔬菜还是不违反纪律的。
路上,两口子闲聊这边的变化。
然后陆南枝就故意顿了顿,好奇的问起来。
“向北,我都回来好几天了,怎么也不见你提及胡建国。你这个昔日的好兄弟,现在过的怎么样啊?”
陆南枝感觉到这俩人应该是出问题了,想着傅向北主动跟自己说一说。但他却始终半个字不提,好像他不提,自己就得了失忆症也忘了这个人一样。
陈大山的整个事件中,胡建国处处露脸,最后却是摘的干干净净。最高院,调查组,省长亲自下山,都能全身而退。
这个结果,在别人看来,那胡建国就是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小葱豆腐,一清二白了。
但陆南枝却总觉得是另有隐情。
傅向北肯定也有所疑虑,只是那么多年的兄弟感情,没有实锤,表面就还是一如往昔。
可现在,陆南枝的感觉就是,傅向北对胡建国连表面也过不去了。这中间,应该是发生了自己不知道的事。
实锤是什么?这路上无聊,你总该放一波了吧。
傅向北转头看一眼副驾驶上的陆南枝,眼睛亮亮的,好像看透他似的。
然后继续看前面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