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南枝有点暗爽的哼哼。
“李光庆当年抛弃了秋歌姐,等于给遍体鳞伤的秋歌姐又对准心窝子捅了一刀。如今落得这个下场也是活该。”
“他没怎么样。”
陆南枝挑眉:“李光庆都和女人乱搞了,老婆都为此死了,他这个村长应该当不成了啊?身败名裂,不算下场么?”
傅向北摇头:“被人抓到现行的时候,李光庆说自己是被陈红云下了药。这个,陈红云也承认了。
他老婆跳河淹死,说是因为喜欢儿子,但却生了两个女儿。生完老二后,精神就有点恍惚了。之前就有自杀倾向。所以这次跳河,也只是说成疯病发作了。”
陆南枝意了一个外:“我去,这故事反转的,李光庆还成受害者了?”
“嗯,反正就是李光庆没有什么事,现在还是四新村的村长。我前几天去镇里开会,还遇到他呢。”
“男欢女爱这点事,不管是下药还是怎么,只要最后成事就没有谁是无辜的。”
陆南枝说完,还用肩膀碰了一下傅向北,坏坏的问:“向北,你说是么?”
傅向北想到两人的开始就是陆南枝被人下药。想到那个暧昧到极致的画面,想到自己从震惊,到克制,到矛盾,最后被缴械的心路过程。
皮子微微泛起红,捧起陆南枝的下巴,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的确,这种事,没有愿意做不成。”
陆南枝被这一眼看的躁动,忍着心头的兵荒马乱,笑着推开傅向北。
“说话就说话,动手动脚干啥?”
“不是你先撞我的?”
“……好了好了。不过不管怎么样,陈红云都是活该。乏了,我得睡一会儿。”
陆南枝脱了鞋,爬上炕,拿过一个枕头就躺了下去。
傅向北低声笑一下,拽了条毯子搭在媳妇儿身上,低头在她脑门上蜻蜓点水的亲了一下,一触即离。
“那你要乖乖多睡一会儿,把晚上的补回来。”
“……”
傅向北这家伙还真是,脸皮厚。
村里学校盖的差不多了,傅向北去看看收尾工作,要在九月一开学前使用的。
傅向好家门口,是去学校的必经之路。
院墙倒了一段,石头就随意的堆在那儿。曾经关着秋歌的低矮房子倒了,就还维持倒时候的模样,没有半分收拾。曾经三间板正的草房,几年不住人也露出破败之相。在周围高大宽敞的砖房中,显得格格不入。
六岁的小宝一个人坐在门外,抱着自己的双腿。短短的衣袖露出两条半截胳膊,上面青痕盖着紫痕。
小时候的小宝白白胖胖,很漂亮的一个孩子。现在黑瘦黑瘦的,整个人坐在门外的石头上,双眼定定的,呆呆的,无神的看着脚边某一处。安静的好像一块灰黑色的石头。
傅向北也听说了,小宝那一年在姑姑家过的还算可以。陈红云出狱后,就把小宝带在身边自己养。陈红云脾气变得很躁,稍有不顺,就拿儿子撒气。
傅向北此时看着小宝,就好像看到当初的牛牛和妮妮。也忍不住想起那个曾经就喜欢黏着他的傅家弟弟,傅向好。
这时候,院子里响起陈红云的叫骂声。
“小宝,你又死哪儿去了!”
“一天到晚像个冤种,和你那没用的爹一模一样!”
“该死不死的要账鬼,再不回来帮我干活,看我不揭了你的皮!”
陈红云出门揪住小宝,没头没脸的就是一巴掌下去。小宝也好像习以为常似的,不闪不躲,甚至都不哭一下。
陈红云叫骂着拎着小宝进去院子,眼角余光看到傅向北远去的挺拔背影。
眼底升起恨意和……
拖着小宝进去院子,拉近屋子,蹲身到小宝跟前,露出难得慈母一样的微笑。
“小宝,你跟娘说,刚才村长伯伯看到你了么?”
“他是直接就走过去,还是停下看了你一眼?看你是什么眼神?嫌弃?还是同情?”
“乖啊小宝,我的小宝最听话了,你要是跟娘说,娘就给你买糖吃。”
……
陆南枝就是想躺眯一会儿,结果睁开眼睛,下午四点多了。
自己这是猪么?晚上真不用睡了。
伸个懒腰出去看看,屋里屋外一个人都没有。估计牛牛妮妮和小伙伴玩儿的乐不思蜀,老两口带俩小的出去遛弯了。
陆南枝洗一把脸精神精神,便拎着从北市带来的东西去老毛叔家。
老毛叔是陆南枝非常尊敬的一位长辈。
孙家祖上也算是书香门第,他父亲年少就考中秀才。只可惜生不逢时,战乱年代,后面就不了了之了。
打鬼子那会儿,老毛叔是村里的村正,带着村民转移三宝山的时候,腿被流弹打中,便瘸了这大半辈子。
后来,他用腿脚不便为由,将村正让给了好朋友,傅东升。也就是傅向好的爷爷。他做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