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知青,这感冒可大可小,别拖出大事才好。”
任道园转头又看向傅向北:“我们开车来的,要不你收拾一下,赶紧带陆知青去镇医院看看 。”
傅向北心里也是没底。不管媳妇儿是不是怀了,老这么干挺着都不是个事。让医生看一看,怀了,就想办法减轻他的反应。没怀,就赶紧对症治疗。
拉住陆南枝的手,好声商量:“南枝,我觉得任局说得对,既然有方便车,你还是去医院看看吧。都两天没吃什么了,这么靠下去,铁打的人也受不了了。”
董学武一听陆南枝两天没吃了,也跟着着急了,茶杯一放,就催起来。
“都病的这么重了,还在家靠什么?向北你平时对媳妇儿宝贝的眼珠子似的,这生病你咋还不着急了?赶紧收拾收拾,走走走,这就去镇里看医生去。”
俩大领导一起催促,陆南枝也不得给面子点头。
午饭好了,傅向北怕媳妇儿饿了,让她吃点再走。董学武和任道远就跟着一起吃了顿家常便饭。
陆南枝硬着头皮就喝了半碗粥,便再也吃不下了。傅向北哪里有胃口,也是匆匆吃了一口。就拿着董处的车钥匙,搀扶着媳妇出门了。
董学武和任道远不多时也出门了。他们一起去打谷场看看三宝村今年的收成。闲着没事还去别人家的大棚,看看自己单位预定的黄瓜洋柿子。
车子往村外开,能看到路上还有不少村民跟着锣鼓队扭着秧歌。但陆南枝毫无心情看这些,头靠在副驾驶后座上,已经浑浑睡了。
傅向北将车座放下一些,让媳妇儿睡的舒服些,然后脚下油门一踩再踩。
他急了。
一路开车到大桥镇,从不晕车的陆南枝赶紧叫停傅向北,下车跑路边“哇哇”的吐起来。
就吃了半碗八宝粥,还都给吐出去了。傅向北看着媳妇儿吐的眼泪汪汪的样儿,心疼又有些无力的感觉。
路边不远有个卖豆浆豆腐脑的摊子,傅向北过去买了买了两毛钱的豆浆,要了一碗水
让陆南枝用水漱口,想看看她是不是能喝点豆浆。
陆南枝吐的喉咙冒火,干疼,漱完口就接过豆浆,“咕咚咕咚”一口气喝了几大口。没成想,陆南枝这没有反胃,还觉得挺舒服的。
傅向北心里宽慰一些,扶着媳妇儿上车想带她去医院,但陆南枝却坚持要去济世堂。因为外公的关系,她其实更喜欢中医。
西医是头痛治头,脚疼治脚,不行就切的粗暴方法。而中医讲的身体五行一个系统,辩证治疗,从内调理。
周老先生在后院端起饭碗刚要吃午饭,听小徒弟说,傅向北带着妻子来看病了。他这饭也不吃了,赶紧从后院到前厅来。
他给陆南枝把了脉,途中问了几个问题。几分钟后他抬起手,面上浮起笑容。
“恭喜陆知青,你这是喜脉。”
“真的么?”
陆南枝不确定的问。尽管自己心里也有个七八分感觉,但听到周老先生亲口说出来,还是不敢相信。就那一次没防范,就有小蝌蚪成功上岸?
“南枝,周老先生的话还能有假?”傅向北看似淡定,其实桌下面的腿早哆嗦上了。
周老先生笑了:“陆知青,我独自行医都三十年了,这个喜脉还是摸清楚的。照我摸到的情况,再加上你说的时间和反应,这十有八九是个淘小子。”
西医,是什么时候孩子成型了,长出特征器官了,才能确定是男孩女孩。而中医的博大神秘之处就在于这。孩子刚上身,就能通过脉相,面相,饮食等综合起来,判断七八分。
这一点陆南枝其实早年跟着外公时候,也略知一二。
怀女孩的话,和母亲同性别,身体不会那么排斥,反应也就较小。
若是怀男孩,雌性身体孕育一个雄性,身体是从根本上排斥的。排斥几个月,见无法赶走,最后是不得不共存。
傅向北喉咙暗暗吞咽一下,自己做爸爸了,这是一件十分激动的事。但看到陆南枝那么难受,他又开心不起来。
周老先生开了几副减轻妊娠反应和安胎的药,又叮嘱了一些注意事项和忌讳的食物,就让回家休养了。
路过邮局,陆南枝去里面给母亲打个电话。储绣在医院工作,医院是有电话的。
储绣听闻女儿得了省状元,高兴的直接喜极而泣。
“妈,还有一个事,我……怀孕了。”
陆南枝犹豫的又说完这个事后,电话那边陷入一阵沉默。有些话不用说的那么直白,因为心里都是精明,这个孩子来的不是时候。
傅向北开车回到三宝村,欢庆的村民终于散了。
董学武和任道远正带着两个小崽,在后面温室大棚,享受种菜浇水的乐趣呢。
两人见傅向北回来了,再三关心追问下,得知陆知青不是害病,而是害喜。
任道远高兴的大力拍着傅向北肩膀:“双喜临门啊向北。恭喜恭喜,结婚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