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人组成的调查组,花了二十多天没搞出结果的事。省长出马,一个顶八个。
平静了两天,第三天,直接公告上结果。那些人来不及活动,其实活动也没用。
魏平峰一来就给大桥镇的百姓鞠躬撩话了,这要是活动还有用,那不是直接啪啪打他的脸么?
魏平峰还学了三宝村那一套,让于镇长将这件事的结果,在镇政府外的墙壁上公示了。
傅向北和陆南枝正看着公示呢,任道远乐呵呵的走过来,一巴掌拍在傅向北肩膀上。
“在这儿看啥,冻得嘶哈的,我有文件,找个暖乎的地方看去。”
傅向北笑着道:“是官复原职,想请我们两口子吃饭吧?”
任道远一脚踢过去:“吃吃吃,都长这么高了还吃。学学人家陆知青,只做好事不邀功。”
陆南枝笑着道:“任局。这事就是我们赶上了,顺带手的事还要什么人情啊。”
“看看,向北你看看,这就是文化人的觉悟,你好好学着点。”
陆南枝到任道远跟前又道:“对了任局,听说你们公安局年年过年发带鱼。年三十做饭,整个家属院里全是咸带鱼味儿,好多同志都吐槽。今年你着单位,就不想换点小清新的过年福利?”
“……”
任道远气的差点翻白眼了,拿手指凌空点着他们俩。
“向北你是人,陆知青你是精,你两口子合在一起就是个人精。敲我一顿饭还不行,还要找我买菜?真是枉作小人。非要说,非要急着说。看看,我这个单子都写好了,就不能等我先拿出来卖个人情?”
傅向北一把拿过单子,转手递给陆南枝:“任局你老了,自己手慢怨谁。”
“我老?我才四十有二,正当年!”
陆南枝看完单子,笑了:“任局你可以啊,过年福利,一人五斤小黄瓜。全局里包括食堂,后勤,看门大爷,一共四十九人。大年二十八送到公安局,那是完全没问题啊。四十九乘以五,二百四十五。这样,我搭你五斤,给你凑个二百五十,好算账。”
“二百五?向北,你这媳妇得好好管管了。再不管,都要上天了!”
傅向北才不管,拉着媳妇儿的手还十指紧扣:“看在人情上才白搭五斤,不要我还省了呢。你这饭还请不请了,不请我的话,我带我媳妇看电影去了。”
“请,我请。”
任道远军大衣一抖搂,咬牙切齿,连毛胡子直抖。
“那五斤我也要,二百五就二百五,不要白不要!”
任道远请吃饭,那自然是李班长的私房菜。陆南枝推门进屋,一眼就看到好久不见的铜锁。
为了怕出意外,铜锁一直由任道远秘密保护着。如今案子结了,铜锁也终于能重见天日了。
铜锁快走两步,一把抱住陆南枝,眼泪断了线的珠子就掉了下来,哽咽的更是喉头沙哑。
“谢谢你南枝姐,这案子翻了,我母亲洗清冤屈,坏人罪有应得了。”
陆南枝轻轻拍了拍铜锁的后背,拉着她去桌边坐下。
“铜锁,邪不胜正,正义终究会打败邪恶。正义可能会迟到,但不会缺席,不然任局的存在就没有意义了。”
任道远拉开椅子,和傅向北一起坐下。他道:“今天这饭啊,不是我请你们两口子,是铜锁想感谢你们。对了,这个是处理人员的名单,比公式的全面。”
傅向北接过去看看,唏嘘不已:“乡,镇,市,省,四级部门全有人在案。居然一共牵出四十八个中层以上干部!”
任道远说道:“调查组里有王上喜和另一个在浑水摸鱼,拖延调查。另外六人是故意配合,假意被收买,目的就是引出背后所有参案人员。案子的进展,魏平峰都知道。
马友才是嗅到了一丝不寻常,才会狗急跳墙,让孙兆去抓人,想故意制造混乱,改变那些人视线。也因为他的着急,让这件事提前好几天收网。如今,那四十八人全都归案,是蹲,是罚,是死,就看上面怎么裁决了。”
铜锁小声问:“任局 ,陈大山大概率会怎么判?”
任道远非常肯定的道:“那肯定是死刑啊。就不说他行贿受贿,买凶杀人怎么判。就他亲手勒死自己结发妻子,伪造自杀,伪造遗书。这个就够他吃花生米了。”
铜锁低头,两滴眼泪落下。母亲含冤昭雪,血债血偿,她是长松口气。但一想到那自己叫了十九年的爹,想到父女温馨的场面,又忍不住难过。
她就是不明白,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两个面孔的人。一个是十恶不赦的恶魔,一个是父爱如山的慈父。
陆南枝拿过文书看看,看着一长串的名单,也是唏嘘不已。
“吴家无一人落下,全部榜上有名。老爷子吴承退休好几年了又被抓回去,吴家这大房算是彻底败了。省高院的副院长王上喜也赫然在列。铜锁,你逃过他的傻儿子,吴曼也终于不用嫁了。”
铜锁通红的眼底,又慢慢坚定起来:“南枝